面对青年狐疑与警惕并存的眼神,他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安吾,你用这个眼神看着我的话,我可是会伤心的。身为你的引导人,你在港口黑手党的前辈,想知道你住哪里应该不奇怪吧?”

“啊,当然,因为我比安吾你的职位高,所以这也是上司的命令哦?”

坂口安吾食指弯曲抵住眼镜的中间,向上一推:“现在是下班时间。”

太宰治听了这话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安吾,你都加入港口黑手党好几天了,难道还没发现吗?在港口黑手党可没有什么正式下班,只有随时待命。”

坂口安吾一噎。

“好啦快说吧,哦对了还有,”太宰治笑容扩大,“叫声太宰前辈来听听。”

太宰前辈这种称呼是不可能叫的,坂口安吾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这家伙的恶趣味。

到底是谁把这家伙惯出这种性格的!难道是森鸥外吗?

最终,他也只是告知了门牌号,并被太宰治惊喜的通知,他所住的宿舍正好在青年的正上方。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和安吾你是邻居呢。”

哪来的“某种意义”啊!

叮咚,楼层到了,坂口安吾夹着公文包,迫不及待地出了电梯,且头也不回,虽然是在走路,但脚底看起来要和铺上瓷砖的光滑地面磨出火花。

电梯门缓缓关上,在电梯上升的功夫,太宰治意犹未尽地感叹:“安吾一惊一乍的,真好玩。”

被他抱在怀里的猫咪翠花想了想坂口安吾刚才的反应,又想了想太宰治在电梯内和青年互动的一举一动,“喵嗷”了一声表示同意,十分欣慰。

[太好了,吾辈记得这个坂口安吾也是崽未来的朋友来着,而且看起来现在也和猫的崽崽相处的不错,真是太好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猫猫感恩。

坂口安吾觉得,在下班回宿舍时遇到太宰治已经够让他崩溃的了,结果没想到,很快,他就遇到了更让他崩溃的事情。

虽说港口黑手党内的专用账房需要处理的东西很多,加班成为了常有的事,但是,这不代表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没有除了上班和火并之外的生活。

相反,他们在下班后总是相约出去吃点什么,去的地方有可能是烧鸟店,也有可能是酒吧。

刚加入组织的坂口安吾就听到了被分配给自己的下属聊起这些事,他的办公室和下属的办公室仅仅隔着一扇门,门又不怎么隔音,所以,就理所当然的听到了外面的话。

只要在工作完成的情况下聊一聊他一般是没什么问题,所以就放任他们稍微聊了两句。

没想到,到了下班点后,他们竟然敲门进来了。

坂口安吾虽然算是空降,但是却没什么架子,不能算是和底下的人打成了一团,但也算是平易近人,这才造成了他们的大胆。

如果换成太宰治,那就绝无可能。

“坂口先生,我们要去找个地方喝酒,您要一起去吗?”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完全就是在普通公司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他们在为港口黑手党做什么。

不过也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一向把这些东西分得明白。

坂口安吾从成摞的文件的包围中抬头,他看了看叫他的那几个人,而后拒绝道:“不了,我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才行,你们去吧。”

“好吧。”

于是门就又被关上了。

坂口安吾听着他们打闹的声音越来越远,这才缓缓眨了眨眼。

他将眼镜摘下,捏了捏自己的上鼻梁,而后呼出了一口气。

这种金丝框眼镜稍微有点沉,压得鼻梁上的肉压出了印子。

虽然是一名社畜,且在逃亡时浑身变得脏兮兮,但其实,坂口安吾的脸还是很能打的。泪痣再加上金丝框眼镜,就如太宰治一开始所说,他看起来像个斯文败类,就连压出的印子都没破坏这种感觉。

简单放松了一下,坂口安吾有从那快堆叠成小山的一摞中拿出一些,伏案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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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跟别人说的是一会儿,但那么大的工作量,哪能真的是一会儿?

等坂口安吾把昨晚的最后一份文件放在所有文件的最上方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收拾好东西,带着公文包出了港口黑手党,再回头看。

港口黑手党内已经有一大部分房间都关上了灯,而还亮着灯的房间内则是必须驻守在港口黑手党,以免发生意外情况的人。

青年本来想直接回宿舍,但却突然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的场景。

虽然错过了和其他人一起喝酒的时间,但是,也许他可以找个地方独自喝上一点。

横滨境内的酒吧其实有很多,不过,能直接看到的都是那种进入后有许多人蹦迪的,十分吵闹且晃眼睛的酒吧,当然也有安静的那种,只不过需要去往很少有人走的小道。

在离开港口黑手党的总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