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鸢边走进厨房边说:“会不会是你买来的排骨是坏的?”

林兰摸摸脑袋说道:“不会啊,是我早上去菜市场买的新鲜的啊。”

忽然,祝鸢看见了那瓶空的醋瓶。

她拿起来一看,疑惑地看向林兰。

“妈,这瓶醋我前天洗碗的时候看见,还剩下大半瓶,你这几天做什么了?就用完了一瓶?”

林兰看着它想了老半天,眉毛越皱越紧。

“我……没有啊,我不记得了……还剩大半瓶吗?我今天炒菜的时候发现只剩一点了啊,所以我就全倒进去了,还怕不够呢。”

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但祝鸢就是觉得很不对劲。

她记得很清楚,醋还剩一大半,可是林兰看到的时候却还剩一点点。

怎么会这样?

电光火石之间,祝鸢想起来什么,看着林兰说道:“妈,你该不会是每次都忘记自己加了醋,然后每次都放了一点?不知不觉就用完了?”

林兰白了她一眼。

“我有这么蠢吗?”

说完,林兰转身离开厨房,将那盘糖醋排骨拿进来全部倒掉,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真是件怪事儿。”

祝青华这时才笑着说道:“害,没多大的事儿,可能你妈妈太久没做,手生了,好了好了,过来吃饭,菜都凉了。”

没有人注意到沈星爵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深沉。

祝鸢从厨房里走出来,正好要坐下吃饭,看见沈星爵的眼神,问了句:“怎么?”

沈星爵耸了耸肩,没说话。

吃完饭后,沈星爵起身告辞。

出于主人的礼貌,祝鸢还是把沈星爵送出了门。

电梯到了,祝鸢没打算继续送了,正要说拜拜,却发现沈星爵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好像有什么话说。

“祝鸢,”他没叫姐姐了,有些严肃地看着她说,“你有多久没带林阿姨去医院做体检了?”

祝鸢一怔。

她不知道沈星爵突然问这个问题干什么,但她倒是认真地想了想。

好像只有刚毕业的时候,她带着林兰在县里的医院做了个检查,没什么大碍。

后来她做了两年牢,现在出狱一年了……

算上去,差不多有三年的时间。

祝鸢没回答他的话,反而是问:“怎么了吗?”

沈星爵微微皱了皱眉。

“你在家里有没有注意到过林阿姨有记忆丢失严重的情况,比如你不久前才跟她说的事情,她忘得彻彻底底,比如她明明刚刚才做过的事情,完全忘了自己做过?”

祝鸢一开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她慢慢反应过来了。

她忽然想起来,上一次,祝青华刚出院的时候,林兰问她什么时候搬回他们的老房子。

可是她在很久之前就和林兰撒过一个善意的谎言,说把房子卖了给爸爸治病。

但是林兰忘得一清二楚,甚至在她提醒之后,她都想了好久才想起来,

然后就是这次的糖醋排骨……

想到这里,祝鸢的背后慢慢升腾起一道凉意。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闪烁,看着沈星爵的目光也越发害怕。

沈星爵的脸色也沉了沉。

他沉吟片刻,道:“你别急,我有个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明天你有空吗?带着林阿姨来一趟诊所,先做个初步检查。”

:周旋

祝鸢一夜未眠。

早上六点的闹钟准时响起,只响了一声祝鸢就挂掉了,起身去厨房简单做了个早餐。

林兰听到动静起来,睡眼模糊。

“鸢鸢,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祝鸢掩去眉宇间的担忧,说:“好久没给你和爸爸做吃的了,来尝尝。”

她看了一眼腕表。

“妈,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先吃啊。”

“这么早你出去干什么?”林兰的话还在耳边,祝鸢已经穿上外套出门了。

沈星爵果然已经等在门口了,祝鸢心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真的这么早就来了?”祝鸢说,“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

沈星爵看了她一会儿。

“我知道你肯定一晚上没睡,早点过来,做了检查,无论是什么结果,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祝鸢没有说话。

沈星爵安慰着她。

“你先不要想太多了,我问过朋友,不一定就是阿兹海默症,有可能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忙了,导致记忆有些紊乱。”

祝鸢还是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她问:“约的几点钟?”

沈星爵说:“八点。”

“好,”祝鸢点点头,“你先上去吃点早饭吧,我做了一些。”

沈星爵问:“你不上去吗?”

祝鸢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