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廖焕之去了一趟军机处后,军机处算是消停了下来,史贻直对于之前的辞呈再也避口不谈,安安心心继续当着他的首席军机。

接下来的日子里,军机处难得出现了一副平和的现象,随着军机处的内部稳定,整个大明的朝政也运行的更为畅顺,朱怡成也轻松了不少。

这样一来,皇帝很欣慰,朱怡成舒心。

至于廖焕之,也极为知趣。跑了一趟军机处后,他继续恢复拉原来在家含饴弄孙的悠闲生活,至于朱怡成之前同他所讲的什么关注朝政之类的话,廖焕之似乎早就忘了,依旧过着他的退休生活。

随着运输的畅通,辽东那边的移民工作也进行的颇为顺利。每日都有几百甚至上千朝鲜人过江进入辽东。

这些朝鲜人在进入辽东的同时,就成了大明人,自有专门人员为他们登记造册,并且发放生活、生产各项物资和划分田地。

要知道朝鲜原本就是山多地少的国家,再加上朝鲜地方势力的强大和贵族们的剥削,底层朝鲜人的生活极为困苦。眼下不仅有了自己田地,还能获得大明人的身份,可以说是给这些朝鲜人一个彻底翻身的机会。

随着移民的开始,朝鲜国内要求移民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连一些士人也对此无比期待。

毕竟朝鲜人和大明人是一样的,土地的欲望在骨子里根深蒂固,获得能够属于自己的土地,再加上大明许诺的免税和扶持政策,只有傻瓜才会放弃这个机会。

所以,眼下朝鲜国中对于大明的崇敬和亲近感已经到达了顶峰,甚至许多未移民辽东的朝鲜人现在都已经以大明人的身份自居了。

这些原因固然是大明对辽东移民的政策所至,更重要的还有祝建才的功劳。短短的时间内,祝建才这位朝鲜总督几乎把朝鲜折腾了个天翻地覆,地方大族势力几乎在他的授意之下一扫而空,而那些残余的,未参与反叛的朝鲜大族和士族在这场“运动”中也受损不少,根本就没了以往可以依赖的底气。

其实,就连祝建才都觉得有些以外。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些看起来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朝鲜老百姓在他的简单挑拨和支持下居然会爆发出如此强烈的“革命精神”。

席卷朝鲜国内的旋风由南至北,由东至西,横扫一切。更让人惊愕的是,朝鲜人的性格在这场“革命”中显得淋漓尽致,往日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朝鲜人,一旦得到了机会,就如同疯了一般,显露出心狠手辣和残忍无比的嘴脸。

就像是东部叛乱最严重的地区,原本祝建才只是想借用这股力量使对方失去根基,从而认清形势。

但谁想这把火烧起来后,祝建才都差一点儿没能控制住,在明军支持下攻破城市的那些朝鲜人瞬间就化身为恶魔一般,冲进城里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亏得祝建才知道这事后连忙派兵弹压,一连砍了上百颗脑袋这才勉强制止。

可就算如此,城中原本的朝鲜人,包括大族、士族甚至普通人也都死得差不多了,整个城市更被弄的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凄惨无比。

饶是祝建才杀人不眨眼,面对这种情况也暗暗心惊,在写个朱怡成的奏书中特意写道:“朝鲜人性格强烈、偏激,骨子里极度自卑,表面又极度自大,做事冲动,残忍易怒……。”

这些洋洋洒洒写了不少,但最后祝建才又写道:“朝鲜人服从性较好,通常吃苦耐劳,性格坚韧……。”

反正总而言之,祝建才得出了一条结论,那就是朝鲜人是条不错的狗,但又要防备这条狗会咬主人,所以应该时不时地敲打敲打,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这些是后话,现在的祝建才已经抵达了汉城,开始处理起朝鲜内乱后的各项事务。

汪文作为朝鲜参赞大臣,在祝建才抵达汉城后就把朝鲜的大部分权利直接移交给了对方。不过他这个参赞大臣依旧驻汉城,其主要工作转为负责朝鲜向辽东的移民事宜,同时作为大明官方和朝鲜小朝廷的联络官的性质。

这样的安排也是朱怡成特意做出的,对于朱怡成而言,祝建才可用,但同样要防。毕竟祝建才不是朱怡成的班底,更是曾经驰骋风云的人物。

必要的牵制和防范还是要有的,这点祝建才心里也明白。何况朱怡成这么做也是给祝建才一个定心丸,假如朱怡成真的无比大方把朝鲜全部交给祝建才的话,那么祝建才恐怕反而得心里害怕了。

天晓得朱怡成这么做是不是故意引祝建才上勾,然后再找借口处理掉祝建才?反是现在以汪文为牵制更来得让人放心些,至少这一切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也去了祝建才的戒备之心。

辽东那边,拿下沈阳后明军开始向沈阳以北继续推进一段距离,随后暂时停止了军事行动。

虽然现在刚是夏初,但辽东向来入冬比较早,在前明时期九月之时(农历)辽东往往就会开始降下初雪。如今的天气比前明之时要暖和许多,但往年间九月中下旬降雪也是很寻常的。

再加上大明拿下沈阳后,在天启年间基本丢失的辽东故土已经收复,而且辽东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