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

外面传来苏肯的声音,诚亲王稍稍放下了心,不过他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刀,依旧作着防备的姿势。

“何事?”

“奴才有要事禀报。”

“你进来吧。”

紧接着,帐篷的帘子掀起,苏肯走了进来,瞧见就他一人入内,诚亲王这才彻底放心,从一旁站了起来。

“奴才见过王爷。”苏肯向诚亲王行了个礼,对于诚亲王刚才的反应仿佛视而不见。

“究竟何事半夜前来?”诚亲王问。

“回王爷的话,是喜事!”苏肯回答道。

“喜事?”

苏肯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奴才的斥候刚回来禀报,说是碰上十爷的人了……。”

“什么!当真?”诚亲王先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紧接着就是狂喜,伸手一把就抓住了苏肯的手臂。

“奴才不敢胡言乱语,的确是遇见十爷的人了,而且对方还派了两人同奴才的斥候一起回来了。”

“人呢?”

“人刚到大营,此事重大,奴才得知后不敢怠慢,所以不得不半夜来见王爷,还请王爷……。”

“其他的就不必说了,你做的对!”诚亲王摆摆手,欣喜道:“快让来人来见本王!”

“嗻!”苏肯连忙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过了不一会儿他就带着两人重新回到了大帐,这时候的大帐内已经重燃起了灯烛,穿戴整齐的诚亲王端坐在帐中,见人到后目光就在来人身上游走一番。

“奴才见过王爷!”两人空手入内,从穿着看来都是军中斥候,身着软甲,干净利落,见了诚亲王,两人连忙上前行礼。

虽然从苏肯这得知这两人是郭亲王的部属,不过为了万全起见诚亲王还是询问了一番,小半个时辰后,诚亲王才彻底放下心来,从对方的回话还有随身的信物等可以确定他们的身份。

尤其是当得知郭亲王一部离诚亲王他们现在的距离并不远,如果赶路赶的快的话不到两日就能抵达时,诚亲王更是心中高兴不已。

自北京分别后,诚亲王已经多年没和郭亲王见面了,双方各自征战,心里实在是想得紧。更重要的是自一路败退,诚亲王可以说是转战万里好不容易才来到了西域,为的就是和郭亲王合兵一处,而眼下终于到了即将会军的一刻。

仔细询问郭亲王部的位置和路线,诚亲王欣喜之余同时作出了等天亮就拔营的决定,他现在已是迫不及待了,吃了这么多的苦头,总算有了希望。

让两人暂且下去歇息,并吩咐亲兵好生款待,等两人退出大帐后的瞬间,前一刻还笑容满面的诚亲王瞬间就变得冷若冰霜。

“好一个回回,好!好啊!”

一股怒火从诚亲王胸口涌起,在刚才询问来人的过程中,诚亲王算是搞明白了这片区域的情况。这些日子,他的大军表面上是在赶路,可实际上却是在那向导的带领下绕圈子,其中走了不少冤枉路。

更令他愤怒的是,如果按照向导所指的方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诚亲王部别说什么七八日能到目的地了,恐怕再过个十几日都到不了,甚至还会一头撞进茫茫沙漠之中,等到哪时候诚亲王部早就没了给养,一万多人包括诚亲王自己到时候估计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能活活困死、饿死、渴死在沙漠之中。

一想到这,诚亲王就满腔怒火,他居然差一点给一个向导给刷了,这是莫大的耻辱。

“苏肯!”

“奴才在!”

“当向导的回回这些日子辛苦了,你去安排一下,好生款待款待。”诚亲王咬牙切齿地说道,话语中透着刺骨的冰冷。

苏肯当然明白诚亲王的意思,当即就应了下来,带着狞笑迈步出了营帐,随后在外面点了几人,径直就朝着向导所在的帐篷走去。

当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时,诚亲王的大营已经开始拔营了,由于好消息的到来,今天军中特意没再像往日那样节约粮食,而是特意做了一顿丰富的早餐。

得知马上就能和郭亲王部合兵的消息,大军上下都是喜气洋洋,走了那么多的路,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总算看到了希望,这是所有人为之高兴的事。

一顿饱餐,士气大增的军士们开始离开营地,朝着郭亲王部所在的方向而去,而在他们身后是已经被丢弃的营地所在,而在营地靠近东边的一处,一个血肉模糊无法辨认的躯体直插在一根高高的木桩上,整个躯体被牢牢绑在桩上,桩子的顶端被削成了尖端,那躯体发出轻微而痛苦无比的嘶哑吼声,无力地缓缓扭动着,却丝毫挣脱不了那木桩,而伴随躯体的扭动,木桩的尖端逐渐深入躯干之中,这个过程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生命的终结。

诚亲王部跟随郭亲王的部属掉转方向往另一处前进,同时为了保险起见诚亲王先派先锋由对方的两人中一人先行,以尽快同郭亲王合兵。

不到两日,先锋就派人回报,说已经接触到了对方,这消息让诚亲王更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