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洗洗就睡一番话,若水这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眼下这个样子。

原来之前这位昆仑派长字辈高人中实力最为高深莫测的长颠真人得了昆仑掌教真人之命,不远万里,从昆仑山匆匆赶来峨眉山处理魔石圣典之事。这长颠道号中有个颠字,行事当真癫狂的可以,来到峨眉山之后,也不打招呼,直接御起玉清仙光,强行将峨眉内山的护山大阵打穿,闯入山中,熟门熟路的往何道理所处的观澜台飞将过来。

他来回峨眉数次,熟知地理,行事不按章法,动作又快,即使连峨嵋派掌教万象真人何道理也措不及防,被他轻易闯入观澜台。两人甫一见面,何道理还在惊诧,这长颠便运起玉清仙光径自来抢魔石圣典,饶是何道理法力高强,及时还手,也被这癫狂仙人将魔石圣典生生打碎,硬是抢回去半块。

何道理是什么样身份的牛人,眼见已经稳稳到手的魔石圣典竟然又被别人抢走一半,当真是怒气勃发,险些就要翻脸动手。不过一看出手抢走魔石圣典的人乃是昆仑第一长老长颠真人,何道理那一腔怒火便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了。

原来这长颠真人本是昆仑长字辈中最先入门的大师兄,法力强悍,辈分高隆不说,当年年纪幼小,闯荡天下的时候,还曾出手帮过峨嵋派好几次大忙,就连何道理本人学剑刚成,下山行道的时候,都曾受过长颠真人的恩惠。所以长颠在强行闯入峨眉山观澜台,抢走半块魔石圣典之后,犹自大刺刺的站在何道理面前,一脸讥讽的笑容,丝毫都没有见好就收,要离开峨眉山的意思。

而何道理心中虽然极为不悦,但是面对这位曾经对峨眉和自己大恩的癫狂仙人也不好怠慢,只好起身相迎,稽首为礼,淡淡说道:“原来是长颠师兄仙驾到此,数十年未见,长颠师兄法力更胜昔日,恐怕离那破空飞升的一日,已然为期不远了吧?难怪一见面就要试探试探贫道的修为了。”

他将长颠出手抢夺魔石圣典的事情说成试探修为,便是要刺一刺这位昆仑派大师兄,不想长颠真人却叹了一口气道:“真正的大道,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么?何师弟贵为峨眉掌教,精通峨眉妙法,道行深厚,可曾窥到那成道飞升的门槛?”

“惭愧惭愧,师弟不才,又需执掌峨眉事务,分心多处,所下苦功自然不及师兄多矣,成道之望,哎,依旧渺茫呀……”何道理也叹了一口气,眼光微微在长颠真人手中把玩的半块魔石圣典上一扫,不动声色的问道:“师兄不在昆仑山中修行,怎得有暇来峨眉山探访故人?”

“掌教师弟有命,不得不来。”

“原来如此,未知长生师兄有何法旨发下?”

长颠看了看稳坐在何道理下首,闭目不语的四个峨眉护法长老,又扫了一眼洗洗就睡,想起长生真人所言的晨星之人,当下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才对何道理说道:“何师弟,我所为何事而来,你自然是心知肚明,我的师承,想必你也知道,这魔石圣典我是志在必得,在此只问师弟一句,是否愿意还师兄一个人情,将此物交给我,让我完成师尊的遗愿,将那尸煞魔头彻底除去?”

何道理一怔,继而在心中暗叫厉害,这长颠真人的师尊正是数百年前封印尸煞老魔的道门四大高人之一,长颠真人此时提出自己的这个身份,又提起完成师尊遗愿的事情来,先就占住了抢夺魔石圣典的正理,非但解释了刚才突然出手之事,还叫人丝毫挑不出错来。

不过何道理身为峨眉掌教,自然不会三言两语就被人问住,当下微微一笑道:“长颠师兄,当年四派一同封魔之人共有四人,尊师仅为其中一人,要说遗愿么……我峨眉派宏天师叔临化去以前,也曾留有要弟子们除魔的遗愿,所以非是师弟不念长颠师兄恩情,只是师兄所言,未免有些强人所难,还请师兄将半块魔典还来,好让我峨眉弟子完成前辈遗愿。”

这长颠虽然名字中有个颠字,平时行事也较癫狂,举止不似个修道之人,但却不是傻子,要不然也不会被长生真人请来处理这极为棘手的事情了。他之前言语的用意,只是从侧面证明了一下自己从何道理手中抢走魔石圣典行为的合法性,并不是真的想用这个封魔之人遗愿的借口来逼迫峨眉派的人把魔石圣典交给自己。此时听何道理如此说,立刻打蛇随棍上,开口说道:“何师弟所言也有道理,倒是我为完成师尊遗愿,颠性发作,举止有些鲁莽了……不过正如何师弟所言,当年封魔之人也有我昆仑派之人,今日晨星这些昆仑派的盟友冒了奇险,从魔教手中将这魔石圣典盗了出来,正是要让我昆仑弟子完成前辈遗愿,不想却被你峨眉山的人强行掳来此处,夺走魔典,如此行径,嘿嘿,实在太失修道人的风范了吧?”

他这一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言语厉害非常,不过何道理脸皮厚的可以,心机又深,闻言之后依旧丝毫不动声色,倒是坐在他下首的那四个峨眉护法长老有些面皮发红,却不是在为自己的行径感到脸红,而是被长颠真人直言不讳的言语气得红了。

坐在何道理右下第二位置上的那位峨眉长老怒冲冲的睁开眼睛,对长颠真人说道:“长颠师兄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