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能证明他所言属实,当初是老族长和楚状元前去我们家,告知我们若想要榜眼高中,只需交给他们五百两银子。”

“我们家榜眼学问不如状元和探花,我见着他们都交了,我便也给榜眼交了,买个安心。”

“当初老族长和状元走访了不仅仅只是我和探花家,还去了楚氏家族其他几人该乡试的人家。”

“那几家没有银钱,便没有上缴,其中有一两个比榜眼他们学问好的,那次乡试也没有中,不对……他们是一直都没中,连考三年不曾中举。”

他偷偷抬眼瞧了一眼老族长,又飞快地低下脑袋。

他想说的是,那二人比楚状元的学问还要好,甚至能和于子桓比一比。

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内幕,这二人不可能考不上举人的,一定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唏嘘的同时,又很庆幸当时他能举全家之力,砸锅卖铁甚至卖了祖宅凑够了五百两给了老族长。

现在的他只有后悔,早知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说什么他也不会上交那五百两银子。

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希望尽最大努力得到楚慕的原谅。

“当年,你娘于氏她确实是冤枉的,那时我尚且年少,被老族长安排在院门外看守于氏。”

说到这儿,楚榜眼的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于氏自被囚禁起来,每日都有楚氏一族的成年汉子出入她的院落,这……这些都是老族长默认的。”

“因为……因为老族长是第一个侵犯于氏的……”

说着他双手紧张地交叠在一起。

“我每日都能听到于氏的求救声和叫骂声还有她……她不堪受辱的嘶喊声……”

沈昭的眼神变得晦暗莫测。

当初楚仁庆也说过,他曾在院墙外听到过楚家人对于氏行刑的声音。

和于氏的叫喊声求救声。

想来那并非于氏受刑的惨叫,而是她被侵犯时的悲鸣。

那时的于氏该多么的绝望啊。

光想想就足够让人窒息。

她同身为女子,更能体会到于氏当时的境况。

楚榜眼的爹说到这儿对着沈昭“砰砰”磕头。

“王爷,我没有同他们同流合污凌辱于氏,还曾因为良心不安偷偷放走过她。”

“希望她能逃出去,前去京都寻找您父亲。”

“但是很遗憾,您娘没有逃出楚家就被那些人给抓了回去。”

“小人不求王爷能宽恕下人,但求王爷能留榜眼一命,功名什么的我们都不要了,我只希望我们一家人能活着离开京都回到锦州。”

“王爷放心,我保证我们绝对不会再自称是您的族人,甚至只要王爷同意我和榜眼改掉姓氏,随着榜眼他娘一个姓。”

沈昭并没有因为楚榜眼爹的话感到动容。

这些人都是害死于氏的凶手。

更是享受楚慕常年供奉的恶人。

他们都要为当年所做的恶付出应有的代价。

若是今日这件事儿不曾揭露出来,他们还会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一切。

绝对不会像今日这般向她忏悔。

人呢,劣性如此。

“将这些人都给王本押下去关押起来。”

“本王会亲自查明真相,将这些畜生绳之以法。”

她不是楚慕,所以能做到现在的冷静对待。

若是楚慕知道于氏的这些遭遇,怕不是早就取了这些畜生的性命。

这些畜生的命留着还有用,不仅是为了于氏还为了锦州的万千学子。

沈昭一声令下。

府上的侍卫立马上前。

老族长自知逃不过,对着那些上前去抓状元的侍卫,厉声道:

“你们不能抓他,状元他是举人是官身,你们不能对他滥用私刑。”

楚慕知道了当年的所有真相,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一把老骨头了,活也活够了,他可以死但是状元不行。

沈昭冷笑一声,嘲弄道:

“举人?官身?”

“一个靠着科举舞弊得来的举人之身,你告诉本王,本王不能动他?”

“更何况他还是主犯,教唆他人科举舞弊,本王不仅能动他,就算现在即刻处死了他,圣上都不会怪罪本王一句!”

老族长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王爷说错了,参与科举舞弊的只有楚榜眼和楚探花,状元他是靠自己本事考上的举人。”

“圣上既然派人去锦州查了,一定能查到科举舞弊的名单,到时王爷便知有没有状元了。”

他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参与到科举舞弊之中。

是他仗着楚慕的身份,攀附上了他们那个县的知县,通过知县结交上了锦州知府府上的管家。

他上交的银子都通过知县的手交给了那个管家。

当时他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