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它已经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了,这还得归功于你给我写的那封信。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去见各种各样的人,我想寻找一条能让我用一生去实践的道路。

真不想承认,我的人生居然被你这样的家伙给左右了。

如果万一将来有一天,我们有机会在现实里遇见,我一定要向你讨要一份奖励。

——杰勒米

--------------------

to 杰勒米:

to 杰勒米:

最近有些忙,今天才得空来写这封回信。

谢你吉言。我也有这种预感,我一定会成功。这不是一种傲慢,我的好朋友,我相信自己,所以我便去实践,我觉得我能够成功,我便去主动尝试拼搏。而这里面的“我相信”和“我觉得”都不是无凭无据的捕风捉影,它们是我个人经验的总结,是我拥有的知识的实践运用。

所以你完全可以夸赞得更真心一些,你的朋友值得这些。就像我一直相信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一样。

原来中央帝国这个称呼已经变成老过时了吗?身陷在如今这样荒唐的生活里,我倒是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克莱因的冬天很冷,最冷的时候,人光着身体在外面站半个小时,就能被栋成冰棍。像我们这种冷地方,冬天是最不缺冰雪的,贵族们乐于享受,商人们也善于把握机会,年年都有冰雕节、冰雪节、冰灯展,花里胡哨的什么都有——北边的任何一座城市都不缺这些,不过,你有空的话,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来我家乡看看。你在信里不是说要奖励的吗?我就在克莱因给你埋几个宝藏,画几份藏宝图,到时候等你自己来找。

二十七岁的财政大臣,如果是真的,你的父母对他的夸奖可绝不过分。财政大臣,那可是手握实权的大官,即便是货真价实有才干的,背后没人支持,也很难爬上那个位置,尤其还是二十七岁的年龄。他做了多少实事?有多少任职的经验?一张履历能多光鲜亮丽,糊弄住多少人?我的杰勒米,你想要成为一个影响力超过他的人,那还得费不少工夫,我只能感慨你的志气。

当然,我相信,未来的大魔导师肯定也是不差的。

至于你的感激,我就收下了,不用客气。

我要和你说,我今天做了一件非比寻常的大事,母亲因此当众扇了我一巴掌。

今天的成年洗礼上,我篡改了宣誓词,向我们的皇帝和圣行教宣誓,要加入军队,帮帝国开疆扩土,成为中央帝国的马前卒。

我向我的母亲道了歉,她那张满是愠怒的脸在片刻间涕泗横流。然后,她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扇了我一巴掌,皇帝和大主教特地来劝架,并借机说明了攻打荒原国卡斯道尔的事情(他们的借口是帮助政权失败的卡斯道尔王储,是应邀援助),真是一出好戏。

我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疼痛的,她满脸错愕,泪水盈眶,我也不觉得有多愧疚痛心,感觉自己有多不孝,我只觉得好极了。因为这样的场面是在场的大人物们都乐于见到的,她这一巴掌给我的付出赋予了更多的价值,而所有人都会看到我们家族的牺牲。

回头我还得去请那些个小道贩子好好吃几顿,让他们帮我把整件事美化加工一番,最好传得人尽皆知,以此来搏个好名声。

总之,我踏出了属于我的崭新的一步。未来的回信可能就不像现在这么勤勉了,但我会继续给你分享我的见闻。

你听不懂这些,也不必一直放在心上细想。全当我发发牢骚,宣泄一下自己内心的感情。

对于魔法学校的选择,我倒没有什么有用的建议,我只是一个没有魔法天赋的普通人,如果你要考虑社会性的综合大学,倒是可以看看我的母校索里泽姆,当然,只做参考意见,还是之前说的那句话,路要你自己去走。

——摩西

--------------------

to 摩西:

这是索里泽姆这个名字第一次正式进入杰勒米的视野,他当然不至于对这所联邦排名前十的学校一无所知,只是综合性大学向来不在法师们的考虑范围内,且它们无一坐落于弗里德里希,故而所有的耳闻加在一起,都没能在他的脑子里形成一个固定的印象。

但这确实是一个选择,他需要尝试接触与利德尔不同的生活。

杰勒米看了一眼手里的信,上面每一行里都写满了摩西的傲慢与野心,而在这写满野心的字里行间里,又有着难以言喻的愧疚。

想也不想,年轻的法师拿起了笔,拉出了他的好友刻意回避的问题,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to 摩西:

我不知道要如何评判你说的这件大事。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不是摩西,那我必然气若罔闻,将你弃之不顾,从此不再给你回信。

可你是摩西。你不需要别人给你指导,你也不在乎别人的指责,就像你过去说得那样,你比谁都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好坏与否,你都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