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潮看向屋子里温迭忙进忙出的身影,面上的表情不由柔和起来,他应道:“两位放心,保护他是我的职责之一,我会照顾好他的。”

邢宵也笑了,她对温迭这个长相英俊、性格沉稳的学长印象很好,她和蔼道:“那就麻烦你了,今天时间仓促,下次再来我们家玩,我和你温叔叔给你做好吃的。”

秦观潮笑着点头应下:“一定。”

温永光回头催促温迭:“儿子你好了没,别让你学长等久了!”

“来了来了,”温迭拖着行李箱跑出来,站到秦观潮身边和父母告别,“那爸妈我们先走了,等寒假我再回来。”

“真是儿大不由娘,”邢宵挥挥手,“走吧走吧!”

秦观潮和狌狌押着饕餮、捎着温迭,化为原身一路急行两个小时,以堪比飞机的飞行速度,终于在零点之前抵达了京州超管局总局。

饕餮被关在超管局负三楼的审问室中,庞大的身躯此刻病恹恹的缩在地上,身上全是刚才被秦观潮打出来的伤口,可惜秦观潮毫无愧疚之情,冷着脸道:“说,为什么要附身在盛华的遗体上。”

饕餮:“吼……嗷呜……”

狌狌拍桌子:“说人话!”

饕餮又嗷呜了几声,它在周乙山上被封印了几千年,太久不说人语,好半天才回忆起人话该怎么说,于是磕磕绊绊却很有骨气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不说?”

秦观潮冷笑一声,直接站起身打开铁笼,脚步镇定地走到饕餮之前,两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猝不及防地挥出拳头打在饕餮面上,直把饕餮打得在空中翻滚一圈着撞到墙上,他摔得眼冒金星,嘴里吐出两口血水,用法术加固过的墙壁也被砸得微微颤动,墙角的灰尘漫天飞扬。

秦观潮冷眼俯视饕餮:“现在说吗?”

“大哥别打了,我说我说!”饕餮骨气顿无,一副被他打怕了的样子,一脸好汉饶命的模样乖乖回答,“我就是闻到一股香味嘴馋了,但是贡品是给死人吃的,我又吃不到,只好附身到那具尸体上去吃……结果后来才发现不是瓜果香,是这细皮嫩肉的小东西香。”

温迭在龙添青的应允下获得了旁听的资格,此刻正坐在秦观潮身后,他看饕餮不住地飘向自己的眼神,莫名其妙道:“你说我香?”

饕餮刚想应是,秦观潮一个眼刀飞过来作势又要打它,饕餮忙毕恭毕敬改口道:“是这位大哥身上的灵气更加浓郁,我、我就动了邪念。”

温迭咬紧后槽牙,身上灵力足怪我咯?他瞪着饕餮:“那你为什么突然从京州跑去江省。”

问到这个,饕餮面上也露出了不似作伪的疑惑表情:“是有个声音指引我往那边去的,但是、但是……”

秦观潮意识到这是重点,便一步步逼近它问道:“但是什么?”

饕餮沉默片刻,仿佛陷入天人交战中,最后还是在秦观潮的威胁中败下阵来,它咬牙自暴自弃道:“但是你们也知道,‘祂’还被封印在周乙山上,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像祂那样指引我行动。”

秦观潮面色一僵,狌狌更是附在一位办事人员耳旁低语几句,那人便急匆匆地出门了。整个空间里唯独温迭一头雾水,那个“祂”是谁?又为什么被封印在周乙山上?为什么其他人好像都知道这回事?

但温迭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便只是坐在外面安静地看着这场问话。

秦观潮深吸一口气,问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要攻击当康?又为什么要吃无辜路人的影子?”

“哦,那只野猪啊,他看着就很香啊,我毕竟是饕餮,口腹之欲重一点也正常吧,”饕餮在秦观潮冰冷的目光下越说越弱气,转而道,“至于吃影子……等等,吃影子?我没吃过别人的影子啊?”

狌狌猛地站起身:“那些影子不是你吃的?”

饕餮委屈:“我虽然口腹之欲重,但也只爱吃美食和灵气,影子这种寡淡无味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我吃来做什么?”

温迭和秦观潮对视一眼,之前虽然没有盖棺定论,但他们也几乎认定饕餮就是攻击路人、吞噬影子的罪魁祸首,可现在饕餮竟然说这些都不是它做的,会是饕餮在撒谎吗?

但是饕餮前面已经承认了如此多的罪行,甚至连“祂”的事都说出来了,又有什么理由要在影子一事上作伪?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可如果真的不是饕餮吞噬了影子,那又会是谁?秦观潮无端想到那个将饕餮引去江省的人,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浓重,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一行人审了饕餮两个多小时,没想到问题没解决,反而挖出了更多疑点。

时间太晚,大家早已经身心俱疲,等秦观潮和温迭走出超管局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多,秦观潮揉揉额角道:“没想到一审就审到这个时候,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温迭今晚跟过来,原本是觉得这背后的一切好像与他息息相关,便想跟过来弄清楚这背后的一切,结果现在看来始作俑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