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已经不缺什么东西了。

他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好一生,师门和乐,徒弟平安顺遂一生。

江岁晚微微出神的想着,沈弃见到他愣神的样子,以为江岁晚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不想说,于是他“哦”了一声,也没再深入问。

但是沈弃心里依旧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他的师尊没有什么执念的,因为人活着,怎么会没有一点执念呢?

不多时,他们就走到了山洞尽头,洞内石壁上开满了白色小花,山洞尽头是一个光滑如镜的石台。

石台上绕着寒凉的白雾,江岁晚带着沈弃走近停在石台旁,然后用灵力裹着一只小白虫落到沈弃眼前。

江岁晚:“它就是醉生蛊。”

沈弃靠近,看清了它的样子,醉生蛊其实就是一只很小的白虫。

长得圆润剔透,像一个球,头上有两只很大的眼睛,水汪汪的。

随着沈弃的靠近,醉生蛊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然后就突然疯了一样猛的朝沈弃扑过来。

江岁晚见状下意识的把沈弃拉到身后,然后丢了一个灵力禁锢住醉生蛊。

被拉到江岁晚身后的沈弃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好像被吓到了似的紧紧搂住江岁晚的腰。

雪白的小虫子见到沈弃就像见到了什么宝贝一样,拼了命的想往沈弃身上扑。

只不过它现在被圈在了灵力球里无法挣脱出来。

江岁晚安慰道:“别怕,它不会伤人。”

沈弃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江岁晚身后走出来,“师尊,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又要被虫子咬了。”

江岁晚突然想起来他们刚认识不久时,沈弃发烧昏迷,在睡梦中呢喃的“有好多虫子咬他”的话。

他也不问什么,只是轻轻对他说:“别怕,师尊在呢。”

沈弃攥紧了江岁晚的衣袖,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嗓音清脆稚嫩:“嗯嗯!师尊对我真好!”

江岁晚见他满眼笑意和依赖,忍不住在他脸颊上轻轻掐了一下。

经过几个月的调养,沈弃已经从面黄肌瘦的小乞丐变成了如今白白嫩嫩的小可爱。

他眼睛大而亮,眼巴巴的望着一个人的时候,看上去就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狗。

江岁晚淡定挪开手。

内心不禁感叹,哇哦,小徒弟真可爱,软软萌萌的。

刚才一个没忍住就上手了,这样会不会显的他有点没有威严?

沈弃被江岁晚捏住脸颊的时候愣了一下。

师尊平时对他确实宠溺,但是除了摸他的头,很少有这么亲近的动作。

师尊是把他当自已的亲人了吗于是沈弃肉眼可见的开心到冒泡。

江岁晚:“这么开心呀?”

“那当然了,师尊对我这么好!”

江岁晚失笑:“……好了,先不说这个了,师尊和你解释一下醉生蛊相关的事。”

“好。”

…………

那天之后,由于醉生蛊实在是很喜欢沈弃,并且沈弃后来也不怕它了,江岁晚就把醉生蛊送给了沈弃。

反正醉生蛊无害,而且不知道沈弃哪里吸引了它,它一个劲的想往沈弃身上扑。

之后他们师徒俩,作为徒弟的沈弃天天拼命卷,拼命训练和拼命往他师尊面前凑。

而作为师尊的江岁晚呢,除去每天的修行和哄徒弟之外,就是看看书逗逗濯月峰中的灵兽然后看师兄师姐们吵嘴,倒是格外悠闲。

八年后

时光飞逝,八年晃眼而过。

濯月峰,清晨。

白衣墨发的高挑少年在薄薄雾气中练剑,行动间凌厉剑意横生,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道清脆声音。

“主人———啊!”少年剑尖直指声音主人脑袋。

那是一条约莫小孩两指宽的小蛇,它被剑尖指着,哆哆嗦嗦的发着抖。

少年漫不经心的低头看向它。

他容颜妖冶,唇色殷红,出挑的眉眼稠丽的近乎妖气。

薄薄的眼皮上一颗殷红小痣,透着勾人心魄的艳色。

他眉目虽然稠艳,眼神却是冰冷的,还带着点阴郁的死气。像是荒原白骨上,染血盛开的花,颓靡奢艳。

少年,也就是沈弃把剑收回来,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了?”

小蛇往后缩了缩,“那个……云霏意又来找仙君了。”

沈弃闻言,皱眉道:“我知道了。”

小白蛇话带到了后立刻就如蒙大赦般的一溜烟跑了。

沈弃眸光微沉,又是云霏意……这八年来,云霏意没事就经常往濯月峰跑。

沈弃很不喜欢师尊和云霏意待在一起,不对,是不喜欢师尊除他以外的人待在一起。

……

此时,正在和江岁晚聊天的云霏意打了个喷嚏。

江岁晚关切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