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手用力往下按了按,他的手掌很大,小指与无名指正好搭在她肩头的位置,也不知是否故意,当他向下摁压的时候,它们便忽轻忽重地抚过那处浑圆,在她脊背上激起一阵酥痒。

“我玩够了。”憋了半天,憋出了一个弱智答复。

“是吗?”身后人笑道,“一定是自己玩很无趣吧,我来陪你。”

这话对楚萸的冲击力,不亚于田青是章邯,她使劲摇头,耳珰哗哗地响。

不知怎么,她脑补出大橘推甄嬛荡秋千的场景,脚趾头抠起了城堡。

“不不不,我真的玩够了,要不您来玩吧,我、我推您——”她扭过头去,扬起脸蛋,讨好地说道。

这些天的长公子,就像更年期的女人,情绪极其不稳定,她得小心应对。

尤其是他那只大手,还按她脖颈旁边,距离她颈动脉不过一指宽。

“就你那小猫一样的力气,省省吧。”扶苏低头睨着她,似笑非笑。

楚萸刚想说些什么,一阵劲风刮过,发簪终于失守,自她发间滑落,由于她的发质太过顺滑,以至于它像坐滑梯那样一路畅通无阻,当啷一声滚落在地。

少女如绸如缎的一头青丝,霎那间流瀑般披垂,在空中划过惊艳的弧度。

一时间,馨香扑满鼻。

转变

◎他最近为什么老是对她上下其手呢◎

楚萸下意识想弯腰去捡簪子,无奈摁在肩上的手非但没有松开,似乎还加重了力道。

她暗示性地拧了拧身子,对方却丝毫没有松劲儿的意思,让她产生了一种被挟持的既视感。

“长公子……”她稍稍扭过脸,小声唤道,余光看到自己的头发,有两绺搭在他的手臂上,乌黑莹润,温顺又柔软。

而他,正出神地盯着看,神思仿佛已经飘到别处。

楚萸哭笑不得地转过脑袋,就那么坐着不动了,越发感觉身后站着的男人,今日莫名像一个大号婴儿,做出许多出乎她预料的举止。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长公子脑内,此刻转动着的都是香艳的画面。

他昨夜也做了一个梦。

自从楚公主来了后,他确实不再失眠了,夜夜都能如常入睡,萦绕在心头的那股悲怆与不安也淡化许多。

只是他没有再做过任何奇怪的梦,除了昨夜。

昨夜,他梦见了芈瑶。

确切地说是年长十几岁,面容更妩媚成熟的芈瑶。她也如此时这般长发披垂,周身香气氤氲,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之间的氛围。

梦里她香肩裸露,柔弱无骨地爬伏在他怀中,仰着一张嫣红娇俏的脸蛋,冲他甜甜地笑。

她的长发像一匹黑亮的段子,凌乱地纠缠在他的胳膊上,另有几缕被汗水濡湿,贴于他胸口,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她没怎么穿衣服,他亦是如此。

他们的身体都是滚烫的,一颦一笑间呼吸交融,吐息相缠。

“长公子。”她朝他笑,柔嫩的唇瓣微微发肿,上面泛着一层令人遐想的水光,雪白的躯体在他的双臂下恼人地轻轻蠕动、擦蹭。

她像狐妖一样撩拨着他,而他——

几乎中招。

他无法解释这个梦,但他并不讨厌,甚至隐隐希望梦的时间能再长点。

现实中的芈瑶,是不会这样对他的,她甚至不愿意做他的通房。

但她竟然去勾引嬴濯——

一想到这儿,他顿时升起了怒意,想要低头好好质问她一通,而她,却忽然扬起小巧的下巴,脸朝他凑近,玫瑰般红艳的唇瓣微微张开,一口咬住他的喉结……

梦戛然而止。

他躺在床上,浑身热流涌动,抬起胳膊搭在额头上,胸口剧烈起伏。

真可惜,只是个梦。

他不无遗憾地想,然后一大早就杵在了她房门口。

然而这丫头着实可恨,居然日上三竿头还不起床,他等得不耐烦,回去吃了饭,稍稍平息了下心中躁动,再来时,她仍然睡得酣畅,面色娇红,嘴角咬着一撮头发,嘴里嘟嘟囔囔的。

喉结不受控制地几度滚动,他不敢再看,撩袍在前厅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等她醒来。

正是由于此番缘故,他才盯住她的一头浓密青丝发起了呆,仿佛是觉得光看还不够过瘾,他松开了她的肩膀,十根修长的手指缓缓插入她发间。

长久暴露在秋风下的手指苍冷干燥,擦过少女滚热敏感的头皮,掀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楚萸猛地缩了下脖子,被他的动作震惊到了,不安地扭起身子。

“别动,芈瑶,别动。”他轻声说,语气沉缓温柔,却饱含着命令的意味。

那是常年居于上位者特有的不怒自威的气场,她不敢忤逆,乖乖坐好,任由他磋磨。

只是她脸上哭笑不得的神情愈加浓重,长公子这是要作甚?帮她束头发吗?

然而某人并没有这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