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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门外面编搭衣服绳子的老三水子群,听见院里声音,不想二姐姐太生气,低着头进来给那个事儿爹倒热水喝。
结果水德音给脸不要脸,拿乖巧的孩子撒气,一把掀翻水子群递来的热水,烫了老三的手。
水盼儿不惯着这个活爹,上来就是狠狠一巴掌,啪!地一声,当场扇懵了水德音,水盼儿这才抽出空来,让老三去把手伸进凉水里。
小丫头们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惊愕呆滞。
水德音愣怔良久,直到看着老三把被烫的手伸进脸盆里,他抄起菜刀,朝水盼儿高高举起,肿起半边脸疯狂大叫:“我砍死你个王八蛋,你这是不想要我活了!你要我死啊!”
“那你就去死啊!”水盼儿没有躲避,直直迎上菜刀刀刃,指着院里那个破损的石磨:“要么你一刀把我砍死,要么你在这里一头撞死,你死了,再喊你娘去陪你,到阴间给你端茶倒水!我好带着我娘和妹妹们好好过日子!大姐姐也不用再处处受你影响!!”
水德音没想到小丫头片子会说这样的话,心里有些发怵,举着菜刀与水盼儿互相瞪着,想息事宁人又觉得太掉面子。
良久,良久后,嗬嗬喘粗气的他盘腿往地上一坐,扔掉菜刀号啕大哭起来:“街坊邻居快来看呐,水盼儿这个不孝女,要打死她老爹爹了……”
街坊邻居没人搭理他,除了水老太在屋里哭,其他人各自做自己的事,冷漠且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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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家的每日闹剧,悉数会被报给于霁尘知。
傍晚,伙计报完“水盼儿扇水德音一巴掌,陆栖月欲放戚家母女走”的事,来凑热闹的千会,惊讶得微微睁大眼睛:“被逼得动手打自己爹,那位水盼儿姑娘,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于霁尘今日陪千会出去玩了,累得懒散靠在书桌后的椅子里:“这才哪到哪,水德音不是人,水图南这些年过得才更叫艰难。”
千会无法理解,世上怎么会有水德音那样的父亲,问道:“你不去接图南下工么?”
“不去,”于霁尘随意从桌上抽来本簿册翻看,面色如常,“我都这么累了,哪有精力去接她,再说,她下工后还要去南城水家。我不想见到水德音,见到就恶心想吐。”
见到就想让他尝尽飞翎卫监察寮里的诸般酷刑。
瞧着于霁尘嘴不对心的别扭样子,千会故意道:“可她要去南城呐,你不更得去接她么,不然,她爹爹要是像对待水盼儿那样骂她、打她,她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要是真这样了,水盼儿水子群姐妹几个,难不成还无动于衷?退一万步讲,陆栖月也在呢,怎会容忍水德音打骂水图南。
可要么说千会和千山是一家人,即便她们真正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只有四五年,但千会对千山的了解,还是比较深的,三言两语就能说动千山。
等马车赶到南城贫巷,天已彻底黑下去,于霁尘独自在羊肠般的小巷里穿梭许久,不晓得撞了多少次巷子里堆积的杂物,才磕磕绊绊来到水家住的院子。
夜色朦胧,已过了吃饭时候,水家住的屋子门开着,里面昏惨惨亮着盏煤油灯,因为屋子小,从外面看进去时,显得屋里坐着许多人。
“图南?”于霁尘在门口唤了一声。
里面先应声的反而是水德音:“乖乖隆地咚,我家大姑爷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他激动地迎接到门口,失落地停下脚步:“啊空手来的呀,那也没得关系,进来坐。”
屋里气氛果然不是很好,几个小的被撵去南隔间了,只有几个大人和水盼儿在堂屋,水老太又在默默擦眼泪。
屋里人纷纷向于霁尘打招呼,水盼儿把马扎让给于霁尘坐,自己和水图南挤在一条小长凳上。
“霁尘呐,”水德音给自己点着烟,边抽边不客气道:“这情况你也见了,一家十来口人,硬生生挤在这里,睡觉都睡不成的,岳父晓得你宅子多,你给腾出来一个,叫我们也住住?”
他话音没落时,于霁尘便收到水图南的目光,冒着黑烟的煤油灯照不亮屋里人脸上的具体表情,于霁尘依旧清楚辨别出水图南的意思。
“宅子很多,太可以腾出几座让大家住,”于霁尘为难道:“可是官府下有红戳大报,禁止我对家里有任何形式的帮扶,如若不然,我也是要吃刑惩的,水氏织造刚刚稳定下来,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它再出问题吧。”
水德音被噎得没话,黑着脸用力把烟锅里的烟灰磕出来,以表示他的强烈不满。
须臾,他继续装烟丝、点烟,用力抽,拿架子道:“你未经我同意,就和图南去办婚册的事,我没得追究你,是看在你在我入狱后,尽力帮忙的份上,”
他吐出大团青烟,眯起眼睛道:“可是现在,你已经娶了我女儿,你就忍心自己吃香喝辣的,住着宽宅大院,让我和一帮糟污人住在这里,一天三顿稀饭地吃?你忍心?”
这个自私自利到极点的老王八蛋,说出口的话字字句句都只是在为自己考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