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来大家都累瘫了,确保所有人都安置好后,两个车队凑在一处草草吃了东西聊几句就回屋睡觉去了。

谌过、云老板和大姐三个人睡在拚床上,凌娅和谷雨睡在地上。

几个人很快都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谌过肩痛、脸疼的一时间有点难忍,摸出手机想给关佳颜发个微信,刚敲了几个字,房门“噔噔噔”地被敲响了。

谌过就睡在床边上,闻声立刻轻手轻脚下了床,光着脚过去一开门,入眼就瞧见一台对着她拍的手机,是那两个在安置帐篷里发小蛋糕的女孩儿。这会儿离得近了,才看清她们脸上还带着精致的全妆,脚上的白鞋子基本都没脏。

谌过大概猜到什么,不由自主地沉了脸,她本就是冷漠的长相,不高兴的神色一挂脸就显得整个人很傲慢。

“你能不能把手机收起来,不要对着我们的房间拍?”她冷冷地说。

女孩儿们愣了一瞬,并没有收手机,但瞬间恢復笑脸,很乖巧地问:“姐姐,我们从隔壁镇来送物资的,天太晚了,能不能在你们房间里挤一晚上?”

“住满了,挤不了。”谌过伸手就要关门,却被一女孩儿把住门框,“姐姐,我们打地铺也可以的,我都看见你地上是空的了。”

你哪隻眼睛看见地上是空的了?

谌过不再废话,再次拒绝:“我们房间有五个人,真挤不下了。”

“可是姐姐,我还在生理期呢,大厅太冷了,我不能在那儿打地铺。”一女孩儿可怜巴巴地说。

“对不起,请你去其他女士登记的房间问问吧。”谌过轻轻地关上了门。

次日清晨,天气状况良好,车队立即出发返程,领队夫妇要回北京,另外两位小哥去河北。

巧合的是,谷风谷雨兄妹竟然也是良首市的,于是谌过和云老板、凌娅,便和谷风兄妹一道回程。

临分手前,大家在休息区合了张影。

三台车几乎没怎么休息,似乎是因为经历了暴雨救灾而有点归心似箭的情绪,谷风兄妹和谌过、云老板轮换着去替凌娅开一段,竟然在当夜十一点多奔袭千里回到了良首市。

凌晨一点多收到谌过报平安的微信时,关佳颜险些以为自己的手机坏了,她当即拨电话回去,听见谌在电话里确定地说自己已经到家了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关衡在睡梦中被妹妹揪着衣领子薅起来的时候,也一度茫然地以为自己手机坏了闹钟没响,可生物钟告诉他的确还是在夜里,当听完妹妹让他立刻起床去谌过家的时候,他当即就醒了。

关衡打了个哈欠敲敲床头柜:“颜颜,首先,现在是凌晨两点,正常人不这个点儿去别人家做客;其次,谌过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回来,你不让她睡觉啊?”

关佳颜终于冷静下来,想起来自己不是滚锅里的鱼头,不该这么热血沸腾的。

对啊,谌过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于是她又抓着手机回自己屋里爬上床,然后她收到了谌过的语音微信:不用来找我,明天下午我去关兰看你。

关佳颜有点不高兴,想问问你怎么不明天早上先来看我呢,后来一想她是人谌过的什么人啊,有什么立场去争这个第一面?

谌一趟出去了十九天,人家里有父母,公司里有业务,她算个什么?

……也许谌只是要补觉,需要多睡半天。

跑这一趟着实是累得不行,谌过在家里睡到十点才起床去公司。到了公司,扛着那一大包甘博的纪念品进公司的时候,险些被那帮人的尖叫震破耳鼓膜。

“天哪,老大,你怎么了?”

“老大,你出什么事儿了?”

“妈呀,老板,你怎破相了?”

青晓更夸张,恨不能上去捧着谌过的脸看:“姐,你出车祸了?”

……这帮家伙还能不能盼我点好?

谌过把礼物往人堆里一放:“一个个的年纪轻轻眼神儿就不行了?都巴着我出车祸破相呢?都是些刮擦的皮外伤,看你们叫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让人泼硫酸了。”

她话还没说完呢,那帮家伙已经在吵吵嚷嚷地分礼物了。青晓愁眉苦脸地跟着谌过进了办公室,一脸担忧地盯着她的脸看:“上回被桂圆划的那道疤都没消净呢,这又拉了一脸伤口,回头方总谌叔看见了不得心疼死。”

谌过放下手头正在翻的文件,靠在椅子上抱着双臂不错眼珠地盯着青晓看:“晓晓,你不对劲儿。我刚才一进公司就发现你吊着张苦瓜脸跟公司要倒闭了一样,出了什么事儿?”

青晓欲言又止的,嘴扁来扁去地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有人抄袭侵权被告了?”

“顾客不满意上网升堂了?”

“总不能是有人来砸店吧?”

青晓一直摇头,憋得脸都红了。

谌过也冷了脸:“有话就说,不想说就憋好了别让我发现。”

青晓这才气呼呼地摸出手机来一边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