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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感好好啊,掌下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又软又可爱。
“它叫什么?”
“豆包,是像海参一样的大狸花,脾气很好很亲人。其实,小狗摸起来跟摸大猫差不多,手感上没有猫柔顺,而且更活泼一些。”
关佳颜摸着猫喃喃道:“是吗?可不一样终归是不一样的啊。”
周主任把一口未动的奶茶放到一边去,鼓励地拍了拍佳颜的肩:“没关系啊,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大的改变也是一个个微小的进步累积起来的啊。我相信你可以的。”
梦境未醒
晚上简老师下班走了,关佳颜独自坐在钢琴边漫无目的地随便弹着,乐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绕了一圈后再撞回她耳中,听起来隻觉得更加孤独。
周主任说相信她可以变得更好,简老师也天天都在鼓励她。但是她觉得她们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可能是揣着糊涂装明白,她们可能根本就没看透她。
她看起来有势不可挡的决心,但其实时时刻刻都在退缩中犹豫、徘徊。
太难了,她觉得自己不行。
她也关注了谌过被人泼脏水的那些恶意评论,但她更在意的是,谌过的确是个特别优秀的人,哪怕在她没有失明的情况下,谌过也是她需要仰头企望的那种人。
谌过在一次又一次地克服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极限,在能者环伺的领域里衝出自己的路,她的天赋、悟性、韧性和努力,都是一流的。如果她不是个瞎子,或许跟谌过根本都不会有交集。
谌过从前也说过,如今也正在调整自己的职业走向,她不会局限于人像拍摄,她总是要走向更广阔的外面。
她原本值得更好的人。
关佳颜趴在钢琴上,听见窗外有遥远的风声呼啸不止,好像孤魂野鬼在唱起丧歌。这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又累又怕。
不知道过去多久,恍然间有人往她背上搭了件大衣,她猛地弹坐起来,大衣滑掉到地上,她听见关衡在沙发那边低声地打着电话。
“颜颜,你怎么在这儿趴着睡啊,容易感冒的。”关衡挂掉电话过来捡起大衣,“都十点多了,回屋去睡。”
关佳颜愣愣地坐在琴凳上,满脸疲态:“哥,我好累,我可能坚持不下去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谌过,我还是不想放弃她。”
关衡看着憔悴消瘦的佳颜,思忖片刻后拉起了她的手:“你跟我来。”
关佳颜跟着关衡上楼,随着步伐的靠近,她猛地停住脚,抗拒地往后撤着身子不肯上前。关衡带她去的是父母的房间,自从母亲去世后,她再也没进过那个卧室。
“过来,哥哥给你看样东西,看过之后,也许你还能坚持下去。”关衡不由分说地把佳颜带进了那个尘封许久的屋子。
关佳颜跟着关衡一直走到房间一角,那里从前竖着一个巨大的穿衣镜。关衡松开她的手,接着轻轻地推了她一把:“你自己摸摸看。”
她摸到了一座人台,继而发现人台上套着一件斜肩礼服,光滑的绸缎长裙,有些不对称的细密压褶,几乎没有什么繁复的装饰品。
还不等她发问,关衡又道:“你再往左边动动,继续摸。”
关佳颜听言往左边摸,又摸到一座稍微矮了一点的人台,同样穿着一件款式类似的绸缎长裙,但也触到了一点不属于绸缎的材质,摸起来像是纱,她顺着那轻纱继续摸,又摸到一片绣工精致的蕾丝。
关佳颜愣在那里,捏着蕾丝的手都在难以置信地发抖着,她摸出来了,那是新娘的头纱,双层的,一层是蕾丝巾,一层是纱。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人台的高度不一样,围度尺寸也不一样。
关衡在边上慢悠悠地说:“人台是按照你们的尺寸数据定製的,去年你们刚刚在一起,她就找我来设计你们的礼服,说是要送给你的礼物。”
关佳颜探着手摸到谌过的人台,轻柔地抚摸着那件礼服,眼角噙着泪花,眉眼笑出一泓弯弯的月牙来:“她喜欢这种简洁大方的绸缎裙,穿上一定像个美人鱼一样。”
“礼服是什么颜色的?”
关衡道:“你的是白色,她的是黑色。这样你们两个站在一起的话,就像两颗光彩夺目的珍珠一样。”
关佳颜又摸到自己的人台,去摸上面蒙着的头纱:“为什么她的礼服是黑色的?”
关衡伤感地笑了笑:“因为你唯一见过她的那一次,她穿的是黑色的长筒羽绒服。”
“她说,以后会把你们的礼服照挂在家里,摆在床头。”
“如果有一天你复明了,只要看见这身黑色的礼服裙,就能第一眼认出她。”
关佳颜抽抽鼻子,一边擦着眼角一边转身往房间外面走:“我可以的,我能坚持下去的,哥,你的礼服不会白做。”
待在醉枝庄的日子很无聊,但谌过也因这段难得的宁静,对自己的人生和职业规划有了新的想法。
如今她虽然不再给醉枝庄做帐了,但方眉开始给她看醉枝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