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站在疏雨院门口,听着外面吵闹的声音,吵闹声很快消失,一切陷入寂静。

有修士朝这边走了过来,正是奉谢琅之命,清算温家近年罪行的几人。

见到谢琅,几人纷纷行礼,道:“谢师兄,疏雨院里是?”

谢琅道:“除了温见雪没有其他人。”

几人闻言,立刻道:“那就不打扰温师兄了,我们先行告退。”

温见雪身为剑宗弟子,又无罪行,自然不会被抓。

谢琅叫住几人,道:“温止冉在哪里?”

几人道:“已经抓获,现在押送云船上。”

谢琅微微点头,他示意几人先去忙。见几人去忙,谢琅推开院落门,进入房间。

温见雪正在修炼,并未注意到外界动静。

谢琅检查了一下房间内的隔音阵,悄然退出房间,来到押送云船上。

押送云船上一片哭闹喊冤,谢琅穿过人群,来到云船末尾的船舱。

谢琅推开舱门,盘坐在舱内,被缚灵绳死死绑住,失去行动能力的温止冉陡然睁开眼睛,他眼睛有血丝,似乎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会被清算,精神异常疲倦。

“你来做什么?”温止冉问,他不知想到什么,忙喜悦道,“可是见雪让你来的?你帮温家求求情,至少从轻发落。”

谢琅设下隔音阵,半蹲在地,与温止冉平视。

“温家主,我来是想请你将卫夫人逐出温家。”

温止冉一愣,转而怒道:“你就隻想着迁墓?!”他冷笑道,“温见雪呢,他什么意思。”

“他与我意思一样。”谢琅道。

温止冉算是听明白了,他冷笑一声,道:“别做梦了,我不会将卫雪逐出温家,卫雪生是温家的人,死是温家的鬼。如今温家被清算,倒了,你们爱怎么迁墓怎么迁墓,无人阻拦,只是卫雪上了族谱,我不将她逐出温家,无论你们迁到哪里,名义上,她都是温家人。”

谢琅平静道:“你若是不同意,温韵就只有死路一条。”

温止冉脸色一变,道:“温韵虽有错,却罪不至死,你若动手杀人,就得背上滥杀无辜的罪名。谢琅,我劝你最好不要如此。”

“如何罪不至死?她怂恿段青云杀温见雪,与段青云、余千奇追杀我,这两件事就足够她去死。”

温止冉眉宇阴沉,他冷笑道:“你以这两条罪来杀温韵,就不怕引起段家注意,若是引起段家注意,段家意识到段青云为何而死,你和温见雪乃至剑宗都会被牵连。”

“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要以这两条罪来杀温韵?”谢琅从干坤袋拿出赤金衔红宝石步摇,板开步摇尖端,尖端溢出一点黑色液体。

谢琅用手帕沾了点黑色液体,送到温止冉眼前,笑盈盈道:“给她下了一点点赤炼蛇蛇毒而已。

你若是不将卫夫人逐出温家,九日内,温韵五脏六腑将全部衰竭,然后,悄无声息地死亡,无人知晓是谁给她下得赤炼蛇蛇毒。”

“你休要骗我!医修已给韵儿解了毒。”温止冉立刻躲开送到眼前的黑色液体。

谢琅笑道:“医修解的是步摇外抹的毒,那毒是用来掩盖潜入五脏六腑的蛇毒。若是解了蛇毒,我如今怎么敢威胁您呢?”

温止冉道:“你在说谎!怎么会有可以掩盖蛇毒的毒?!”

“你不知道怎么知道没有?”谢琅不紧不慢道,“或许我与医修背地里勾结了呢。”

温止冉脸色巨变。

谢琅的话说得太淡定,温止冉饶是不愿相信温韵中了蛇毒,也不得不信。

谢琅道:“温家主,我希望你识趣一点,不要为了个死人把女儿牺牲了。你把女儿牺牲了,也不能定我的罪,如你所说,医修已经把我下得毒解了,在场很多人都瞧见的。谁知道温韵什么时候中得蛇毒,谁又知道是我下得蛇毒?”

“仅凭你一面之词?谁信你?”

温止冉死死盯着谢琅,恍惚间,竟觉得谢琅像条赤练蛇。

剧毒无比。

他怒道:“你就不怕我说出段青云之死与你与温见雪与剑宗有关?!”

“你若说了,不光温韵会死,其他没犯罪,或者罪不至死的人,全都得死。段家惯爱迁怒无辜。”谢琅冷笑道。

“如此正好,大家一起上黄泉,路上热闹。”

温止冉咬紧牙关,道:“我要见温见雪。”

谢琅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既然温家主不愿将卫夫人逐出温家,那只能让温韵去死了。”

“站住!”温止冉怒道,他表情痛苦,挣扎道,“可以。”

他确实不愿让卫雪离开温家,可卫雪已死,还是温韵重要。

谢琅微微一笑,拿出录音符,道:“对着录音符说,温家没落,将卫夫人逐出温家,从此,卫夫人与温家无关。”

温止冉道:“你先立誓,解了温韵的蛇毒,从此以后,不得对温韵出手!”

修士立誓后,若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