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此番打完人就不打人了,所以明年的两税从十五税一调整为二十税一。”

“真的要改农税?”

高四石瞪大眼,满是震惊。

卫大哈哈大笑着:“看吧,让你扫盲不扫盲,连个孩子都不如。高勤啊,我看着告示上,后面咋还有个三十税一?”

高勤看着告示,点头道:“卫大叔说得对,皇帝还说了,若是有百姓帮助大军运粮运东西,为战争做出突出贡献,朝廷会给予嘉奖,特许其子孙后世,合千亩以内,享三十税一之策。”

“三十税一?这不是宽松一半了!”

“皇帝爱民啊。”

“咱们摊上了个好皇帝。”

“快,快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朝廷要改税了。”

高四石刚想走,就看到高勤往家里跑,连忙跑过去抓住:“你小子走错了吧,学堂在城里!”

高勤努力蹬着腿,可就是无法向前一步,不由说道:“叔啊,我要去前线打仗去,皇帝说的很清楚,打完这一次就没大战了,我这一次得去前线砍几个脑袋。”

高四石一把提起来高勤:“就你这弱鸡崽子还想打仗?滚回学堂上课去,老子们还没顶上去,啥时候轮到你们小的了?高九,回家,告诉婆娘,咱们去送粮饷,老子的,识字咱比不过孩子,出把力气还比不过他们不成?走!”

高九咧嘴:“三十税一啊,这说啥也得争取一把,何况皇帝对咱这么好,这些年来,生活越发好过,一天都能吃三顿饭,孩子都上了学堂,这日子以前哪里敢想过。皇帝平时用不着咱,现在有召,说啥也得去啊。卫大,你不去卖菜了?”

卫大背起背篓,大踏步向前走:“咱要去卖粮食,嘿,不怕告诉你们高家的人,咱家里可是囤了两个仓的粮食,合有十六石,家里人不多,留个零头就够了,其他咱一文钱卖给朝廷,让他们给军士拉过去,吃饱了,狠狠揍胡虏!”

“哈哈,一文钱,你就不怕你婆娘给你拼命?”

高九大笑。

卫大不理睬,回到家中就喊来慧娘装粮食,慧娘果是不答应,这可是家底,家里苦怕了,不存个一年半载的粮食怎么行。

“你这婆娘懂什么,朝廷要打仗了,咱们怎么得出把力啊,这些年来,要不是皇帝护着咱们,帮衬咱们,哪有今天的吃饱饭的日子?”

“又要打仗了?这,还能打谁啊?”

慧娘有些紧张。

卫大呵呵笑道:“北面的胡虏呗,还能打谁。皇帝说了,帮着朝廷运输粮饷物资,对军队后勤做了大贡献的,日后可以改农税三十税一。慧娘,咱可不是冲着三十税一去的,而是冲着好皇帝去的,这八年来,何曾有一个贪官污吏踹咱们家,多要过一点税?没有吧?”

“还有咱家孩子,朝廷给安排上社学,还不让出钱,免费授课,你说对咱们是不是够好?这些年来,虽然朝廷行的是十五税一之策,可没了各种苛捐杂税,就连征调徭役也给工钱,这日子十一年前谁敢想?要不是老娘身体不好,我都想去北面给大军送粮食去了,送朝廷十石粮食咋啦,咱做人得有良知。”

慧娘白了几眼卫大:“问你几句话,我就成没良知的了?咱家里就五口人,留六石这么多干嘛,就留三石,其他全都送出去。”

卫大哈哈大笑起来,拿起麻袋就让慧娘放粮食。

有顺利的,也有不顺利的。

比如高四石也想送粮食,结果婆娘找了一棵歪脖子树,直接挂了绳子,声称敢白送一斗粮食就吊死在这里,气得高四石先挂在了歪脖子树上。

高九等人见情况不对,直接砍了歪脖子树,让他们两口子回家吵吵去,别在外面丢人。

钱塘。

社学训导赵术文站在县衙门外,看着告示上的内容,对一旁的胡可说:“百年之内无大战?看来皇帝这一次是铁了心,一举歼灭鞑靼与瓦剌主力了啊。”

胡可端着一碗酸梅汤滋溜着:“这是好事,鞑靼连年犯边,屡屡不改,瓦剌蛰伏日久,迟早会成祸害,趁着国力强盛,兵精将足,收拾了他们,奠定百年太平格局,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

赵术文挥了挥扇子,叹息道:“这些游牧民族又岂是那么容易被全歼的,草原浩瀚无边,他们机动起来,想要追击都难,如何全歼。何况朝鲜战事还没有结束,张辅大军陈兵鸭绿江无法西进。”

胡可仰头喝完,淡淡地说:“没了外敌,朝廷才能好好整理内治,这些年来变化太多,百姓之家有了存余,这恐怕才是朝廷改农税的初衷。不过在这个时候出台这一政策,可见咱们这位皇帝是在用人心打一场战争啊。十一年执政,到底有多少人心,不好说啊。”

赵术文凝重地点了点头。

百姓是一群复杂的人,他们之中有淳朴良善,可以无私帮助他人,哪怕是自己吃点亏,吃点苦也无所谓。但百姓之中,也有偷奸耍滑的,自私自利的,容不得吃一点亏。

建文皇帝登基十一年,新政持续了十一年,在民间很有威望,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