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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在意、执着。看着虞听陪在自己身侧,看她的单纯善良,看她的随心所欲,喜欢她对自己的占有欲,她一表现出来在意冉伶就兴奋。讨厌她跟别的小孩玩,会失落,会厌恶。冉伶常常会分神幻想,幻想虞听才是她的亲妹妹,她幻想她们孕育在一个妈妈的肚子里,幻想从虞听一出生还是个婴儿开始冉伶就在为她摇婴儿床。幻想她们一起吃住,一起上下学,那样,她就有绝对的理由和身份管着她,爱护她。
冉伶喜欢做姐姐,她把本该给冉雪的身为姐姐的爱通通都给虞听。
她爱她的妹妹,虞听是她的妹妹。
冉伶记得她,一直记得她,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想里,想着她,思念她。
几年的相处,她们被迫分开,冉伶身在国外,又在无数个虞听并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关注着她长大,用尽手段。
慢慢的,虞听长成了她讨厌的那一类人。
她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庸俗的大染缸,情史泛滥。她的感情并不珍贵,她就像世人一样,不值得依靠。
她们重逢,可虞听早就忘了一切。她们结了婚,慢慢的,她们确定了关系,虞听说喜欢她,可她依然没有多少改变,她依旧是那副令冉伶讨厌的样子,她的“喜欢”,一点也不牢固。
她禁不起测试和考验,她果然会撒谎,她果然会因为其他事情抛下自己,就如同冉伶一开始设想的那样,就一如冉伶一开始对她失望的那样。
冉伶掌控着她的病情,所以不相信她口中爱,冉伶不相信她的永远,只有把她和她的一切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才不会难过,不会失望,不会狼狈。
冉伶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只有掌中之物,才最牢靠。
她不让虞听去吃药治病,只要她完完全全地依靠着她而活,当虞听向她求婚,冉伶决定告诉她所有事情。
她断定虞听无法离开她,断定虞听因为病情无论如何都会接受,冉伶是为了她们永远不分开才谋划的这一切。
就是要让虞听知道,让虞听接受。虞听会接受的。
她也要让虞听知道她的恶劣和阴暗之后依旧陪着她,她就是想要虞听在知道这一场大骗局之后依然义无反顾地选择她,归顺她。这样,才最完美无缺。
当时让苏念陪着,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能更好地稳住虞听,让虞听听到最后。
冉伶没想到虞听会把她单独拉走,没想到虞听在听到一切都是她的计划后就接受不了要走,崩溃到没办法把她的话听完。
她意识到自己漏算了什么东西,她着急找人,没有深想,她终于懂得虞听当时眼神里蕴含着的东西,是委屈,是绝望——自己原来从来没有被心疼,冉伶原来不爱她的绝望。
穿着带血的长裙在抢救室门外等了将近五个小时,虞听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还没脱离生命危险。护士给冉伶带来了两样东西,一样是虞听的车钥匙,另一样,是虞听随身携带的冉伶送给她的香囊,被捏得变形,也沾满了血渍。
医生说:“你女朋友两隻手腕内侧都有好多划伤的刀口,密密麻麻的,是自\残啊,才刚刚结痂,你知道吗?”
冉伶知道吗?
冉伶敢想象吗?
昨晚虞听究竟是怎么度过的呢?
她的精神痛苦到无法忍受,她拿着刀,一下又一下划伤自己,她捏着冉伶送她的香囊深嗅,发抖、哭泣、崩溃。
她觉得冉伶不爱她,纵使痛苦成这样,虞听也不愿回头找她。
冉伶似乎意识到,她低估了虞听对她的爱
啾啾
虞听被推出抢救室时冉伶只能匆匆看了眼她, 跟不进icu,站在原地隻觉茫然。没多久,就再也支撑不住倒下, 被送去检查。
低血糖、轻微的脑震荡,身体有挫伤也有伤口, 幸好都不太严重,只需要呆在病房静养。
是躺在重症监护室的虞听保全了她。
除此之外司机也在重症监护室,因为被撞的是车头, 他比虞听伤得更严重,肇事司机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 被当场抓获。他喝了一夜的酒开车回家, 冉伶让裴鸦去查是否有蹊跷, 如果有,就把身后的人揪出来,如果没有,就请律师,让那男人牢底坐穿。
冉伶休息得并不好,深夜, 她爬起来,靠坐在床头, 手里捏着那枚沾了血的香囊,放在鼻子边嗅,是浓郁的血腥味。
她对着黑漆漆的窗子, 张唇,努力地又从喉咙里挤出“听听”这两个字。
“听听……”
她可以发声了。
是因为听听。
“听听……”
她的声音好听吗?
怎么会不爱她。
好爱她……
想去她的梦里陪她, 哄哄她。
不能失去她。
听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