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的某天。

伊藤从泥沼梦境中醒来的时候,被子下的手轻放于左胸,感受着心脏的搏动,发了好一会儿呆。

——好温暖。

是比起之前和太宰接吻时,更加幸福的充实感。

想不出答案,他起床穿衣,却猛地寒毛直竖,视线无意中落在穿衣镜上,悚然发现镜中与他现下的呆愣截然不同的,傲慢轻蔑的表情。

他站到镜子前,像是第一天认识自己一般,沉重而缓慢地抚摸镜中人的眉眼,指尖停留在眼下的泪痣上,目光阴郁,却展颜一笑。

“早安,……「富江」。”

让他被迫遮遮掩掩,远离人群,让他沦落于此,让他怨念至今的根源,原来都是他这个从未意识到的、与他共生的异能力。

但这也将是他能用来结束这一切的,唯一趁手的武器。

仿佛从未有过异常一般,镜中的倒影分明还是和他别无二致的模样。

……

川上最近有些按耐不住了。

确认了“证言”和“遗嘱”是“真实的”,他再有所不甘也得夹起尾巴做人了,成了别人眼里的“森派”。森鸥外的作风和他这种嚣张惯了的截然不同,他要低头就得被迫收敛,多少还是会不满的。

但是旁观了其他的“先代派”两次暗杀失败后的悲惨下场,川上连不满都不敢在那个笑眯眯的男人面前显露

习惯习惯就好,川上如此安慰自己,能混到平安退休的年纪抱着财富养老或许也不错。

但是。

“呐,爸爸。怎么感觉最近的菜好难吃啊——”

带着项圈的伊藤,最近越发娇纵了,仗着自己受宠对家里的下人,川上的手下,甚至连那个眼镜男都敢颐指气使,现在耍小脾气都耍到川上面前了。

“啊……前一个厨师辞职了,新来的这个不太合你口味吗?抱歉啊富江,你再忍一忍……”川上居然也是好脾气的笑笑,着迷地看着伊藤的脸,当真是惯着他。

“哈?凭什么要我忍着啊?”伊藤拧起眉头皱着脸——即便是这样也不影响他的美貌——用叉子不断地戳着盘上的牛排,“我要之前那个厨师,把他绑回来不就好了!”

“哎呀……现在这个情况,做事还是要收敛一些……”

川上正头疼着,伊藤那边把叉子和被戳烂的肉推到一旁,居然开始哭了起来,咬着唇瓣,眼周泛着惹人疼爱的红:“爸爸,什么时候您做事也要这么看人脸色了……”

“富江,你、你在说什么呢……!”

“爸爸。”

还混着哭过的鼻音,撒娇一样的甜美声音就在他的耳边,温香软玉在怀。

“要是您是首领就好了……为了富江的幸福生活,爸爸可以做到的吧?”

“哦、哦哦哦!富江!”

桌上的精致餐食被扫了一地,川上红着眼喘着粗气,把伊藤往餐桌上一压,扒下裤子抽出始终含在体内的按摩棒,便在那淫悦的呻吟中挺身直接操了进去,一边挺身一边用臭烘烘的嘴去拱伊藤的嘴唇,脖颈和乳头。

“啊啊、呜啊、爸爸,好厉害呜呜……”

伊藤任由他动作着,在他埋首于胸前时承受不住一般大幅仰起脸来,在别有用心的人的眼前,露出了一种受尽屈辱、强行忍耐而泫然欲泣的表情。

“……可恶!居然对富江……”

年轻的手下,心中的愤懑和欲火同等激烈的燃烧着,遵守着保护的命令守在拐角,视线不由自主地锁在餐桌上,声音也能清晰地传过来,他的裤裆撑起一个帐篷。

那双含泪的堇色眼眸似乎正凝视着他,好像在求救,又好像在勾引。

在这之后的某一天。

田村一如既往地帮川上打开车门,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二楼的某扇落地窗。

美丽的赤裸少年半掩在帘后,对他露出了一个寂寞的微笑。

某一天。

虽然迟了一步,但还是从自己的渠道得知“先代复活”的传闻、和那份录像带的川上,他那最近越发阴惨的脸色突然焕发出病态的红晕。

“就是这个!用这个,用这个去威胁森鸥外——!!”

“他要是不退位的话,那我也、我也杀掉他!!”

伊藤倒了杯水,静静地微笑着。

川上尽可能地调集了人手,藏在别墅的任何一个角落里,为了达到步步杀机而又不至于混乱到伤害己方,这些人已经在暗中排练了数次。

当然,在有大量外人进入的这段时间,川上将伊藤锁在了房间里。

“富江,我的富江……绝对不要出去哦,爸爸会给你送吃的来……那些人,一眼都别想看到你!!!”

伊藤乖巧而顺从的应下。

可是总会有人,在某个开门的瞬息窥见一分艳色、或者隔着门板听到隐隐绰绰的呻吟,从此视线常常在门锁上徘徊。

直到那一天。

“可恶的森鸥外,居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