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梨言照做,给陆程空出一些位置。

单人病床两个人睡稍微有点挤,安梨言不在乎,他挤着陆程道:“你要不要抱着我,我怕我半夜掉下去。”

“这么高摔一下肯定很疼。”

似乎是看穿了安梨言的小心思,陆程笑了一下,将安梨言揽入怀里,“好了,安全了,睡吧。”

窝在陆程怀里,安梨言蹭了蹭,还是担忧的问了一句,“你不会觉得我怪吗?”

安梨言闭上眼睛都是陆程陪着他斗地主的样子。

陆程没有嫌弃他,而是融入他的幻觉让他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是另类。

就算是爱他的林清也也做不到这一点,每当安梨言复发产生幻觉,林清也总是很害怕和担忧,这让安梨言总是有一种负罪感,他不应该生病的。

陆程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是最特殊的那个,只有他才不在乎他的病,坦然的接受他的不一样。

“那你觉得我怪吗?”陆程不答反问,安梨言顿住了。

片刻后,安梨言才道:“我为什么要觉得你怪?”

陆程抱着安梨言道:“这也是我的答案。”

安梨言沉默了,靠着陆程没有说话,陆程又说:“做自己就好了,管别人怎么想?”

安抚的吻落在额头,安梨言听见陆程说:“睡吧,我一直在。”

焦灼的心彻底松懈下来,安梨言第一次感觉到轻松,仿佛压在心里的大石头被彻底挪开了。

安梨言抿唇笑了,他会包容我的一切,不是说说而已,我又在害怕什么?

温时予送来陆程的秘密

住院第三天的时候,安梨言只能吃小碗挂面,等到了第五天才能吃一点粥之类的食物,不过还是要饮食清淡,不能吃重口味的食物。

这些天安梨言觉得自己成了兔子,天天吃些狗都不吃的食物索然无味,人都瘦了一圈脸颊也有些凹陷。

安梨言本来就不胖,这会儿更瘦了。

他不喜欢吃外卖做的粥,吃一两口也就不吃了,陆程看着心疼,于是提出回家自己做好带过来。

安梨言不想让陆程折腾,在医院照顾他本来就很辛苦,还要回家再来怕陆程累。

但他同时也想让陆程回去休息休息,于是说:“那你晚点来,在家睡一觉。”

怕陆程不放心,安梨言说:“我现在已经好了,医生也说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不用担心我。”

见安梨言态度比较坚决,陆程只好说:“那好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陆程的手艺很久没有吃到,安梨言确实有点馋,想了想说:“瘦肉粥。”

吃青草吃太久他想吃肉,有点肉渣也行啊,他不挑。

“行,我问问医生行不行,行的话给你做。”

安梨言盘腿坐在病床上,“嗯,对了,来的时候帮我把飞机票手账本带来呗,还有桌子上的飞机票和火车票,我想把剩下的做完。”

上次去新村的飞机票和回来的火车票还没有贴上去,安梨言想做好再送给陆程。

就算是现在有陆程陪在身边,安梨言也想继续做下去,他想把自己的一切分享给陆程。

陆程顿了顿,笑着说:“好。”

等陆程走后,安梨言拿出手机打算处理网上的问题,他这么长时间失联,网上肯定炸锅了。

安梨言倒不是觉得自己一个插画师有多厉害,至于别人这么惦记和关注,他就怕有心之人趁着他生病开始兴风作浪说一些难听的话,引导舆论。

他得罪了郑海阳,让郑海阳失去所有,他急眼了也开始整安梨言。

新仇旧恨加一起,郑海阳就是要和安梨言来个鱼死网破,彻底毁了他。

打开社交平台,里面风平浪静没有一点波澜,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就连后台都没有骂人的消息,粉丝还涨了不少。

安梨言挠了挠头,顿时觉得自己的病还没好,他可能又产生幻觉了。

那天事情闹得那么大,还有郑海阳在背后推波助澜,怎么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疑惑间,安梨言联系了王媛媛,王媛媛那边电话接通的很快,听见安梨言的声音差点哭出来,“言哥,你终于联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要黑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死我了。”

“言哥,你知道吗,我眼睛都哭肿了,要不是手里还有工作没做完,我都去看你了。”

“我知道你在乎什么,所以我要把你的事业守好。”

黑发人送黑发人,这词用的不太对啊!

他不是已经失业了吗?还守什么事业?

“好好说话,不许胡言乱语,”安梨言嗔怪道:“网上怎么回事,不是有很多人骂我吗?人都跑哪里去了?”

网上的人说他害的阿九自杀,一个个谴责他还扒出他的个人信息开始造谣生事。

甚至还找到他家地址送威胁恐吓的快递。

那段时间安梨言心灰意冷不在意于是放任不管,现在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