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景卿脸色不太好看:“叶倾珏又让你做什么危险的事了?”

“不危险。”男人解释道,“不是少爷,是梁莫言。”

毕景卿愣了愣:“梁莫言?你怎么会帮他做事?”

周冶不欲多说,幽深的目光落在他被水汽沾湿的睡衣上,低声道:“衣服,湿了。”

“啊,没关系。”毕景卿低头看了看,“我还有备用的——”

话音未落,一双有力的大掌就不费吹灰之力把他抱了起来。

“咦?做什么?等一下……”

“好久不见,我很想你。”周冶直白而热烈的说。

毕景卿抓着睡衣领口负隅顽抗:“可是我正在问你话——”

“他不重要,待会再说。”周冶握住睡衣下摆,稍微使力,棉质布料就寸寸碎裂。

男人一愣,歉然道:“抱歉……还好有备用的。”

毕景卿:“……”

是有备用的没错,但是也经不起你这么糟蹋啊!

……

几次提出离开浴室未果后,毕景卿急的想哭。

“阿冶你学坏了……”

以前那个老实人去哪了?浴室里也可以这一茬,是谁教给他的?

周冶亲了亲他,低声说:“少爷说,要和我公平竞争。”

所谓的公平竞争,就是要从同一条起跑线上出发。

其他方面他跟少爷相去不远,唯独情事这块落后太多,非得狠狠补课才行。

为了确保“公平”落实到位,他最近虽然人在外地,却跟少爷联系紧密,交换了不少情报。

在这方面,叶倾珏从不吝啬,总是倾囊相授。

毕景卿没听懂周冶的逻辑,却也顾不上了。

……

不知过了多久,毕景卿终于得以离开浴室,睡衣已经彻底报废,备用的还在行李箱里,周冶却没有给他拿的意思,直接把他放进被子里。

被窝早已没了热气,毕景卿打了个寒颤,还没来得及抱怨,男人火炉一样温暖的躯体就贴合过来,健硕的身形将他严丝合缝的包裹,熨帖又有安全感。

毕景卿像被顺了毛的小猫一样,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丝软糯的轻哼,小声嘀咕:“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给梁莫言做事。”

周冶没想到他还惦记着,粗糙的手指揉弄着少年还残留着红晕的耳垂,短暂沉默后道:“范夜霖可能的藏身地,是他提供的。”

毕景卿很快明白过来,抓住他的手,满心歉疚:“还好你没事,不然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冶捏着他的下巴,凑过去轻吻他的唇,低声道:“只是普通的工作。”

他想安慰毕景卿,让他不用担心,可毕景卿听了,却越发不安——满身都是硝烟味和血迹,都只是普通工作而已,这男人平时到底在做些什么?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虽然周冶很强,但是卖命的营生,终究是游走于法律边缘,也许哪一天,就要为这种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付出沉痛的代价。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希望周冶过的如此孤独,哪怕他自己并不觉得孤独。

毕景卿撑着酸软的腰坐起身来,裹着被子,准备认真的和自家前男友谈谈未来的职业规划问题。

周冶不明所以,也跟着坐起来。

他把少年用被子裹成蚕蛹,一股脑抱到自己怀里,牢牢护着,像极了恶龙守护珍贵的宝物。

毕景卿懵了,挣扎着冒出头来,怒道:“你干什么!”

他这个丢脸的样子,还怎么谈正事?

周冶茫然道:“怕你感冒。”

山里更深露重,要是生病就不好了。

毕景卿噎住,又徒劳无功的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放弃,瘫在周冶腿上喘气。

周冶把他搂的更紧一点,安慰道:“你说吧,我会听。”

毕景卿心想,算了,就这样吧,任谁在周冶面前都免不了丢脸,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属性。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没必要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很快调整好心态,用认真严肃的语气问道:“阿冶,你有没有考虑过……离开叶倾珏?”

周冶专注的看着毕景卿,像是在认真思考。

毕景卿耐心等待着,因为他知道这对于周冶来说并不容易,也许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也许对他来说,叶倾珏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周冶忽然开口:“再喊一次。”

毕景卿愣住:“什么?”

“阿冶。”男人用低沉的嗓音重复,隐藏在昏暗光线下的硬朗面容隐约有些发烫,目光灼灼的盯着毕景卿,“再喊我一次。”

危险的五人角力≈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

毕景卿明白过来,哭笑不得,合着他沉默那么久,都是在琢磨这个?

他虽然觉得无奈,心底却止不住的发软,用脸颊蹭蹭男人结实健壮的胸膛,乖巧地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