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左右。

红色跑车闪电般掠过空荡的街道,畅通无阻的驶入影视城。保安都认得这辆车,无人敢拦,反倒躬身问好。

接近自家别墅的时候,叶倾珏不自觉的轻踩刹车放慢车速,跑车轰鸣的发动机很快降低转速,噪音锐减,最后稳稳停在路边。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脸。

唇角的破口不深,残留着些许凝固的暗红。衬衣乱的不成样子,侧腰被割破的皮肤还在渗出鲜血,温热的浸湿了皮质座椅的靠背。

如果就这样去找那只疯小猫,他的小猫儿会是什么反应?

会用灵巧的舌尖舔过他的伤口,碰触那些过分敏感的神经,带给他更激烈更让人沉醉的痛楚吗?

上午时跪在地上挑衅的少年勾起他许久没有得到满足的欲望,身体的某一处渴望到发疯,晚上发生的一切只能短暂安抚,却无法彻底填满无底的空虚。

叶倾珏歪头看了看后视镜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眼神轻蔑,仿佛在打量一只丑陋又肮脏的怪物。

这一刻,他那双灵动的翠绿眼眸格外漠然,像两颗毫无情绪波动的玻璃珠子。

他可以笑容满面的劝说别人享受疼痛,纵情声色,实际上却最厌恶性/欲倒错的自己——他知道自己是被强行扭曲的造物,早已病入膏肓。

小猫儿不会喜欢这样的他,所以他绝不会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还好,他体质特殊,任何伤口都不会留下疤痕。所以小猫儿不会看到那些曾经出现在他身上的丑陋痕迹,也不会猜到他曾经疯了一样拼命伤害自己。

只要他的小猫儿不离开,他就可以一直一直,在这个苍白又无趣的世界上苟延残喘下去。

男人整理好长发和衬衣,用湿巾擦去唇角的血痕,按压侧腰的伤口,直到流血渐渐停止。

他的唇色更白,绿眸幽暗到近乎墨色,确认已经止血后,便拿着染血的纸巾,娴熟的在垃圾桶边烧掉。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抬头看看二楼半开着的窗户,忽然抬手勾住窗沿,动作灵巧的翻身爬了上去。

这样一动作,腰间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他却恍若未觉,猫一样潜入二楼房间,无声无息的朝着床边走去。

他想见他的小猫儿,趁着夜深人静,没有眼睛盯着的时候——

他向着床上的纤细身影伸出手,却在下一秒,被一个标准漂亮的小擒拿扣住左肩,强压着单膝跪地。

少年得意洋洋的嗓音响起:“抓住你啦!”

叶倾珏听到熟悉的嗓音,已经绷紧的肌肉倏地放松下来,顺从的把另一边膝盖也放倒。

他摆出完全臣服的姿态,轻笑着说:“嗯,被你抓到了。”

宝贝,你在哭吗≈我好疼

毕景卿跟着周冶学擒拿的时候,没想到叶倾珏会这么轻易束手就擒。

他都盘算好叶倾珏反抗的时候,该怎么把准备好的绳子套上去捆好,并且用周冶提前演练过好几遍了。

却没想到叶倾珏就那样乖乖的跪在他脚下,仰起雌雄莫辩的面孔看他。修长的颈项因这样的姿势紧绷,被迫暴露出轮廓漂亮的脆弱喉结,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动人心魄。

毕景卿第一次看到如此“柔弱”的叶倾珏,几乎呆住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俘虏了,被那双湖水般幽绿的眼眸,深深拽入无底的深渊。

叶倾珏就像深渊,凝视着的时候,会被潜藏在其中的无数危险和阴影抓住,被迫与之一同起舞。

到底是谁抓住了谁?

毕景卿缓缓跪下,抓着男人肩胛的手渐渐没了力气,他仿佛被蛊惑般,下巴抵着男人肩窝,与那双不够红润的唇缠绵亲吻。

他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

毕景卿从后面抱住叶倾珏的腰,小声问:“你受伤了?”

只有在这样的夜晚,他才会意识到叶倾珏和周冶的确是一家人,不然无法解释这两人身上总是带血这件事。

叶倾珏低低的笑了一声,答非所问:“你准备绳子了?要不要绑住我?”

毕景卿没指望他乖乖回答,只是皱着眉头借着月光,检查了一下他的嘴角。

发现那里只是很小的伤口后,他又循着空气中弥散的淡淡血气,发现男人后腰右侧已经被血浸得发暗的衬衣布料。

叶倾珏想转过身来,却被毕景卿利落的用绳子捆住小臂。

绳子的另一端缠绕脚腕,跟双手绑在一起。

绳子留有不少余裕,这样的捆绑不带惩罚意味,只是限制了起身的自由,强迫他只能保持跪姿。

叶倾珏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毕景卿居然真的会把绳子用在自己身上。

被绑住于他而言并不陌生,只要一想到这束缚的施加者是他的小猫儿,就让他发自内心的感到兴奋。

他忍不住开口道:“宝贝儿,你可以再绑得紧一点。”

少年却不吭声,只是用细长的手指解开西裤腰带,把衬衣下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