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不只是这个,为什么他在范夜霖的房间里呆了好几个小时,程以川和韩谨都没有冲进房间抢人,反而只是口头上催促几句?这些男人以前可没有这么讲文明懂礼貌啊!

“这是约定好的……”韩谨含含糊糊的应付一句,迅速压下毕景卿的所有抵抗,“哥,好不容易轮到我,别浪费时间了,我都快憋死了,你快帮帮我——”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唔!”

客厅里,范夜霖和程以川相对而坐,两人都能隐约听到隔壁韩谨房间里传来的混乱声响。

“果然是小孩子,闹腾起来动静不小。”程以川微笑着感慨,端着茶杯的手指却不自觉的收紧,暴露了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大方。”范夜霖语气冷淡,“其实作为主人,你大可以排在第一个。”

韩谨那小鬼不知节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放人,排在他后面的周冶和程以川注定要吃个闷亏。

程以川眉间染上轻愁:“我和你们不一样,只要能博得点好感就够了,不敢奢求太多。”

他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范夜霖却连他话里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两人毕竟做了好几年的邻居,虽然打交道的机会不多,但并不妨碍范夜霖察觉这位年轻学者人畜无害的外壳下,藏着多么深沉的心机。

程以川大方姿态背后,一定有什么深意,范夜霖只是懒得探究罢了。

“所以找我有什么事?”

他疲惫的揉揉眉心——最近经常失眠,他的状态一直不太好。

程以川道:“我猜你可能需要一些药物。这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副作用小,对你的工作不会有太大影响。”

说着,他递给范夜霖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大大小小的药瓶。

范夜霖接过来,打开看了看,神色微妙:“你不是说我的病基本没法治了,只能指望奇迹发生吗?”

程以川叹了口气:“我只是劝景卿做好最坏的打算……药物没办法根治,但至少能控制,你应该也不希望范迟昼总是自作主张跑出来吧?”

范夜霖随手把药放到一边,神色冷峻:“副作用小的药物,听起来倒是挺诱人的……但要是真的依靠这个来压制范迟昼,大概会为了维持效果,不断的增加药量吧?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这真的很像一个不怀好意的陷阱。”

“虽然我是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但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插句话——这真的是一个很拙劣的圈套。”叶倾珏带着周冶现身,笑眯眯的煽风点火,“程教授作为学者的确令人钦佩,但是作为医生嘛……品德还有待商榷。”

借刀杀人≈爱意囚牢

面对两个人不留情面的拆穿,程以川只是淡然笑笑,不无遗憾的说:“如果赶在景卿去看你之前把药给你,也许你就会接受了吧?说起来,已经好几次了,景卿好像总能在不经意间,破坏我的计划。”

叶倾珏笑容嘲讽:“应该说是卿卿直觉惊人吧,总能看透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机。”

程以川眼神转冷,转向叶倾珏:“如果给你机会,你难道不会做同样的事情?”

“也许吧。”叶倾珏耸耸肩,“但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应该会更谨慎一些,毕竟卿卿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傻白甜。”

程以川蹙眉,想起梁莫言曾经对自己说过一样的话。

所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因为他太自信,太看轻那个少年了吗?

年轻学者陷入沉思,叶倾珏转而看向范夜霖:“范影帝,你已经休假很久了吧?还不打算回来工作吗?”

范夜霖挑眉:“叶导这是在嘲讽我吗?”

“误会了。”叶倾珏耸肩,“我只是听说你那部《深宅幽梦》因为各种原因,暂时拍不下去了,所以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友情赞助一下我的剧。”

范夜霖有些惊讶。柳梦被梁莫言整治,他也还没恢复到可以继续拍摄的程度,《深宅》这个项目的确深陷泥沼,暂时推进不下去。但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理由大发善心,去帮叶倾珏的忙吧?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有友情了?”他不由嗤笑,“你要是也想趁机除掉我的话,不妨有话直说,不必学那个内心阴暗的家伙,暗中搞小动作。”

“内心阴暗?哈哈!”叶倾珏噗嗤一声笑出来,拊掌赞同,“这个形容可太贴切了!”

程以川摸出金丝眼镜来戴上,拿起看到一半的医学专著,不理会他们两个了。

叶倾珏在沙发上坐下,兴致勃勃的说:“你误会了,我还没有疯到要在自己的剧组里害你的地步。《莲诀》原本的主角白羽凡因病退组,我打算让卿卿顶上,但是他的演技还有需要磨练的地方,所以我打算为他请一个老师。范影帝,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你们很快就要离婚了,最后为卿卿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吧?”

范夜霖眯起眼看他:“谁告诉你,我们要离婚了?”

叶倾珏一怔,脸上的笑意淡去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