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什么仇,什么怨。

说时迟那时快,被推开的佘卫池瞥了眼师柏这边后主动出击,精准抓住从巷道后面冒出的几个人里其中一个,拳头狠狠砸在对面的肋骨上。

那劲道,比师柏踹人还狠。

在一片吵闹里,邓嘉仿佛都听见自己肋骨发出的断裂声。

紧接着又是一拳,这一次是腹部。

内脏是几乎要移位的疼。

邓嘉连声都喊不出一点,两只耳朵响彻各自不同程度的嗡鸣。

不对啊。

oga的信息素诱导怎么没有作用。

痛意上涌至全身的朦胧间,邓嘉反复思考自己的遗漏。

他明明是来解决佘卫池和那个小子的,怎么…

因为痛处低头的刹那,邓嘉的目光经过佘卫池的眼,很冷漠,很淡,也没有多余的情绪。

就像以前一样。

不是,不是像,是一模一样。

从来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哪怕他手里拿着证据,拿捏着他的要害时候,那双眼睛也还是像河边饮水的野兽,冷漠又疏离,丝毫不会恐惧。

一瞬间,邓嘉回想起高一开学不久后的某个升旗日,在空荡无人的走廊尽头的厕所。

佘卫池倚靠在洗手台,懒洋洋瞅着他,双手很红,不断往下滴落着水珠。

他当时看得不大真切,后来回忆起来也很模糊,因为地上混着水和脚印的血是从他鼻子里滴落的。

在佘卫池又要一拳砸在邓嘉另一边肋骨上时,他身后的人猛地把他拽开,顶上他的位置。

邓嘉是货真价实的传统好学生,十几年来打架从来没沾过,在佘卫池手里跟等待宰杀鸡崽子没什么两样,但他找的人不是,周边街道的小混混常年抢地盘,打起架来还是能平分秋色的。

但是混混万万没想到,和他们打架的人这么猛,两个人跟神经病一样,比他们这些用惯了下三滥手段的人还要下三滥。

他们平时好歹要等到打不赢了或者是后期才用某种手段,对面却上来就对准膝盖,肋骨,穴位揍,人体哪来脆弱拳头往哪来怼,一点不留余地。

真特么要命。

佘卫池侧头躲过对面的拳头,顺势抓住胳膊往自己的方向一带,抬膝成式,狠狠顶在对方胃部。

对面混混只觉得胃酸从肚子直窜脑门,浑身骨头都软了。

邓嘉带的人多,加上师柏手里的那个有五六个人,打的就是轮番站的目的,被解决掉一半兄弟后,其中一个挨了打就躲在师柏的默默在裤兜里摸索,指骨间是冰冷坚实的触感。

“咣!”

□□砸在墙体发出沉闷的音色,佘卫池搓了下手里的几根头发,窥了眼角落里掉落的指虎。

砸在墙角的人手脚并用往后爬起来,惊恐地看着抓住他头发把他往墙上撞的人。

跑!

赶紧跑!

脑子里完全只有一个念头。

几乎是同一时间混混们奋力挣脱开两人的钳制,好在佘卫池没有要继续揍他们的意思,松了手,五六个人抓起躲回巷道内侧的邓嘉,头也不回地逃离。

师柏在屁股上蹭过手背上的灰,瞅着几人逃跑的方向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

原因

角落里的手机还在震颤,不知道是第几次,师柏捡起来看了看,有手机壳护着,手机没坏。

一接通,那边的司机说了两句,已经等他们十分钟了。

两个人什么也没说,抓紧时间小跑到北街口上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出点状况,但还是皱眉想说些什么,佘卫池抬手扫了车座上的二维码,额外付过去三倍的车费。

“抱歉,发生了状况,久等了。”

司机吸了吸鼻子,肉眼可见地愉悦了,自觉的闭嘴不言。

车子里很安静,却让人感觉憋得慌,师柏把车窗按下一个小缝隙,风吹进来让人松快许多。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佘卫池最开始揍的那个不会还手的煞笔就是邓嘉。

师柏很确信灰外套和他没仇没怨,邓嘉他也不认识。

看佘卫池揍邓嘉那狠劲儿,师柏常年打架的人都怕出问题,很轻易就能明白,这些人更多的原因是从佘卫池来的。

两人赶在十点前几分钟跑进大门,被学校的保安大叔瞪了好几眼。

回到寝室后,师柏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扯过毛巾浸湿水分后,转身找到已经坐在书桌前好整以暇的人。

“擦擦。”佘卫池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温热的,很舒服。

“那个邓嘉,究竟和你什么恩怨,犯得上这样动手。”

师柏不是那种有点事非要等到别人自己开口的人,他好奇,他想知道,他就问了,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他也干不出逼迫的事,但得告诉他理由。

这样才不会有隔阂。

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架他打过多少,背后翘闷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