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柯多似乎还对你这位新学员不太信任,再加上对方还是对教令院无比重要的大风纪官,不过见赛诺本人都已经应允了你的操作,他只得带着那几个学员焦急地站在一旁等待。

似乎是为了方便你治疗,少年双腿交叠坐在沙地上,他一手按着脚踝保持平衡,另一只手则轻轻捉起了他长发的尾摆,将它们提到了肩膀的位置。

然后他配合地低垂下脑袋,如同一只乖顺的小兽,等待着他的主人为他包扎伤口。

沾了血水的发梢在赛诺的指间不断往下淌着黏稠,所经之处都会留下一条条赤红的印子,如细腻的丝线勾勒着少年麦色的肌肤与轮廓。

在看到他后颈下顶起的节节短骨时,你滚动喉结,莫名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若不是赛诺伤口下溢出的那缕戾气还在对他纠缠不休,你想恐怕连你自己也会忍不住对这具完美的肉身产生兴趣。

神圣力被附着在你的指尖,接触到伤口的那一刻,它们便化作了能吞噬一切不祥之物的巨兽,将那缕来不及逃窜的戾气全全包裹进去,不出须臾便化作了尘埃随风散去。

你在那缕气息上感受到了极端的不祥,它有些像你之前接触过的深渊,但又不完全是。

你甚至还联想到了格列芬病毒,但因为那种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气息对提瓦特来说实在是太过不切实际,所以你只得摇了摇头,暂且作罢。

莹绿色的暖光幽幽照亮着少年背脊上的血肉,随着你力量的注入,细嫩的肉芽在赛诺的伤口下开始新生。

它们密密麻麻,犹如蛛丝,从两侧不平整的豁口边缘延伸而出,又在伤口中间纠结缠绕,拧成一簇簇不可分离的皮肉。

所有的细胞都在你神圣力的催化下再生。

微风拂过你的指尖,在赛诺的背脊上绽开一阵让他觉得莫名舒适的冰凉,足够温柔的力量像是热海下沁人心脾的冰水,从他背后本该疼痛的地方慢慢淌进他的内心深处。

当最后一层纤薄的皮肉在你的力量下恢复原貌,旁边的学者纷纷露出了震撼的表情。

彼时赛诺的背后已经再也不见任何伤口,哪怕是细小的裂痕都已经完全愈合,只余下赛诺发丝上的血痕还算是一点他曾经受过伤的证据。

“这是什么力量……治愈术?”摩柯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看着眼前的少年淡定地从地上站起。

你拍了拍衣摆上沾到的尘沙,面对对方的质疑,你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姑且算是吧。成为学者之前我曾担任圣职者,治愈术是我们必须要学会的基础技能。”

从未听说过的职业让附近的学者面面相觑,但你确实在能力以及治愈术方面都完全碾压他们,这种好像隔了一个次元的差距让他们也不敢再对你的所作所为继续诟病或是怀疑什么。

“谢谢,你很厉害。”

众人屏息注目着你时,从身后传来了少年清冷的声线。

触摸到自己已经完全愈合了伤口的后背,赛诺确实感到了那么一瞬间的不可思议,但那依然在他体内流淌着的熟悉的力量,又让他很快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将视线落在了你的面庞。

有着栗色短发的少年生着副干净如白莲的美丽皮囊,身形看似单薄却蕴含着无穷的能量。

你眸中总是漾着淡淡的微光,宛若神明在悲悯大地上苟延残喘的生命。

不得不说,他不是第一次在你身上感受到与人类截然不同的神性,但他又无比地确认,你绝非神明,而是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有着血肉之躯的普通人类。

赛诺的旅途中遇到过很多人,但和你一样为他带来这种感觉的却微乎其微,更准确的来说,除了现在面前的你以外,他几乎只能找到仅有一个与你无比相似的人。

在你迟疑的目光下,那如狼般敏锐的少年微微抿紧了唇线,狂风忽然在你们之间喧嚣而过,将你们的头发吹得凌乱,而在那阵叫你背脊都发凉的怪异不安感过后,你见到了赛诺眼底一闪而过的质疑。

“米歇尔,在须弥是否有你的亲属?”

无比熟悉的问题让你浑身一僵,几乎已经幻视出了达达利亚那双带着戏谑与玩味的眸子。

“她是一位和你容貌相似的少女,银头发,金眼睛,无比的强大。”

你张了张嘴,瞳孔不停地晃动,居然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见你没有作答,赛诺将目光瞥向了一旁还在围观的众人。

似乎是读出了他眼神里无声的驱赶,那些学员被摩柯多推着后背带离了你们附近,为你们腾出了一片可以随意交流的空间。

于是你见那有着锋利轮廓的银狼微微张口,犬齿有意无意地咬过嘴角,在唇瓣上泛开了一点苍白的圆。

“或许我可以换个说法。”他瞳仁收缩,目光紧紧咬着你的面庞,在尘沙簌簌飞舞间,以一种极度平淡却带着极端威压的语气开了口:

“那位攻击大贤者,破坏教令院与净善宫的少女,就是你吧。”

“……!!”你的步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