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顾过去只能算得上是得到向未来的动力,至于其他人,我不好说。

但他似乎没有听清楚我在说什么,只自顾自地讲些自己要讲的话:“艾尔海森那混蛋,日子过得可好了。天天翘班干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谁都找不到他。上次我有个学弟去找他调阅档案,结果申请被打了回来,你知道打回来的理由是什么吗?艾尔海森竟然怀疑他调阅档案不是为了学习,难不成就准你们跨专业调阅资料查看,不准其他人跨专业?”

我很有耐心:“他想调谁的?”

卡维盯着我:“哦,是你的。艾尔海森那家伙不会是在报复你吧?”

我:“……”

我相当怜爱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他愤怒地打开我的手,骂我和艾尔海森一个样,没有半分对学长的尊重。虽然生气,但他还是特别实诚地坐在我身边继续罗列艾尔海森的罪状,试图把我从深渊里捞出来。

“我现在……嗝!”他胡乱地比划着,我也不知道他在比划啥,反正就看到他的手上上下下地到处飞扬,差点打了我一下,我连忙躲开了,又看见他眯起眼睛又喝了一口酒,说,“住在你的那个房间。艾尔海森说,那个房间没什么用,与其让它空在那里,不如给我住着。”

“你的东西……我也没看到。”他说道,“里面空空的,除了一些基本的家具,另外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一跃

我听出来他想表达什么了,于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房间我根本就没住过?”

“没住过?”他睁大眼睛看着我,“艾尔海森说那是你的房间。”

“理论上来说,那确实是我的房间。但是,”我歪了歪头,“从原本的房子搬进去之后,我一直都是和艾尔海森一个房间的。”

“什么?!”他嚷嚷起来,“我还以为——”他又奇怪地安静下来,“好像艾尔海森的房间里东西是很多,是很多吧?”他想一想,点点头,“对,他房间里有个星球仪,而且难怪书房里有三张桌子。难道你以前是坐地上写论文的?”

书房里的三张桌子……一张确实是艾尔海森常用的桌子,典型的办公桌,他在家里的时候,有时会坐在那张椅子上看书写字。另外有一张较为正常的书桌,靠着窗台摆放,阳光落下来暖洋洋的,亮度很好,艾尔海森和我会坐在那里搞一些手工。

而在他的办公桌边还有一张矮桌,靠墙放,上面堆着各种各样的书本,那是我看书写论文时的专属座位,还铺着一层地毯,非常方便写累了就往地上一躺。艾尔海森在大部分时间也会坐在地毯上靠着书架看着书,我躺下去的时候,正好可以躺在他身上和他说说话。

那是一段相当和平宁静的时光,以至于我现在回想起来时,还有些隔雾看花的模糊遥远。

卡维戳了我一下:“真的假的?”

我点了点头。

他托着下巴道:“……所以这是怎么回事?艾尔海森显然还留着你的东西,虽然我看不出来他是不是还喜欢你,但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没怎么吵过架吧?”

我看着他,突然想起来,我们计划离开的那段时间,卡维是不在须弥城的。所以他不清楚我们之间的争吵,也不清楚那些冷战,也许他早从别人口中听闻,但他知道那并不符合艾尔海森的性格。

我试探了一下:“分手之前我们吵得很激烈。”

他果然露出一个郁闷的表情:“我听说了,但是很奇怪。虽然我离开须弥城之前你们也在吵,但我以为你们那是在通过自己的吵架观察别人的反应。你们不是总喜欢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吗?”

我噎了一下,心想,我的演技有这么差吗?连卡维都看得出来?

“所以后来他们说你们是因为观念不和、性格不合而分手,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毕竟,不管怎么说,艾尔海森那家伙虽然讨人厌,但你们相处得还是挺愉快的吧?他一直很纵容你,最大的危机可能也只有你的身体因素?”

我含糊地说:“有这个原因。”

他扬眉,不可思议:“就这?就这?就因为这个?艾尔海森有什么毛病吧?!”

“如果他的本意是想让你一个人经历一下社会的磨难好好学会照顾自己,那你现在已经算是放弃自己了吧?他该不会还不知道吧?!”

我沉默了一下,艾尔海森知道吗?他大概知道的,他有时间就来璃月,常见的有钟离先生和孩子们,通过他们,他也能知道我的生活状况,只是从来没发表过意见。

他在积攒着,等着我们重逢的那一天再来教训我呢,还是说,他已经从这些讯息里发现了什么?

我尝试推演他的命运,可是时机已经接近了那段模糊不清的时段,我没办法再看清楚他的想法。

算了。我笑了一声,算是对卡维说,也算是在对自己说:“那也无所谓了。”

卡维迷糊地看着我,有些转不过弯了,他最后灌了一口酒,成功地把自己灌晕了过去。

北斗姐带着一个通缉犯过来和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