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斩钉截铁地说:“忍心。”

我:“呜呜呜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书记官抛弃糟糠之妻——好狠心啊——”

艾尔海森抬起手,单手卡住我的下巴,食指和拇指捏着我的脸颊,低头在我嘴上亲了一下,然后说:“你想让所有人都看着你挂在我身上走路么?”

我讪讪地把压在他身上的大半重量挪回自己腿上,撇了撇嘴,“嘁”了一声。

我还以为他不会发现呢。

“可是我好累啊。”我抱怨道。“我想回家。”

艾尔海森看了一眼前方的路:“不远了。”

我左看右看,确定周围没啥人,才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挣出来,然后朝他打开手臂,期待地看着他:“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他按下我的手臂:“突破极限对现在的你来说是好事。”

“我不要。”我又把手抬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就要你背我。”

艾尔海森抱起胳膊:“那做个交易?我背你回去,你欠我一个要求。”

我放下手:“什么样的?好歹也得等值吧?”

艾尔海森思考了一下:“你可以视情况判断那个要求是否等值。如果你的依据充分,我会考虑换要求。”

我满意地点头:“成交!”

交易达成,他也不扭捏,往前一步,背对着我在我跟前半蹲下来,我趴在他背上,他捞过我的腿弯扶好,往上颠了一下调整好我的姿势,便重新迈开脚步。

我晃了两下腿,依稀找回了年少时那种猖狂又无忧无虑的感觉,不免笑了起来,凑到艾尔海森耳边说:“没想到这么多年,我还是好喜欢你。”

从十六岁到二十八岁,我们之间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段感情最开始居心叵测、目的不纯,谁料经过岁月的发酵,如今反而清澈纯粹。

真是太不容易了。

宁静睡夜

散步的效果是显著的。

到家后我从艾尔海森背上跳下来,虽然腿软了一下差点跌坐到地上,但是也还算是对身体有了更好的掌控。

至少行动不再生涩,可以自在地行走。

艾尔海森脱下披风外套搭在椅子上,而后拿起睡衣去洗澡。

我蹲在窗台下扒拉藤蔓,推开窗挥了挥手,问风中的温迪:“身体还要之前的身体吗?”

温迪沉吟片刻,还是说:“嗯,可以的话,就那具身体。”

我点点头:“帮我去问问其他人,看看有没有同样的需求。有的话我到时候一起处理了。”

温迪轻快地说了句“收到”,而后去找其他神了。我则从艾尔海森的书桌上拽了一张白纸过来,落笔写下了我需要制作躯体的名单。之后问了博士和艾尔海森具体的制作方法,就可以在这上面填补数据、规划时间了。

艾尔海森做我这具身体花了两年,我同时开始其他人的躯体制作,两年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另外我也可以问一问影人偶的制作方法,我记得散兵其实是有味蕾能够品尝到美味的,而且存在的期限也很长。要是断胳膊断腿了,影还能给他们自己修一修。

温迪回来的速度没有那么快,我等的有些无聊,就把桌上的翻译机拿过来看了看。这东西的制作过程我也算是参与了,如今我更称得上是世界的沟通者,既能听出风纹也能听懂风的语言,做个通用翻译机应该也行……究竟是录用声纹还是自己编码推导是个问题,我想了下,录声纹可能要好些,也算是给那群老家伙找事做了。

就是有些神可能录不了,也无法翻译……啊,果然还是风比较方便啊。

我把翻译机的改造也挂上行动日程。

温迪还没回来,浴室的水声倒是停了,过了一会儿,推门的声音又响起。

我回头看了艾尔海森一眼,晃了晃写了字的纸,和他说明情况:“我打算给他们都做一副躯体,你觉得怎么样?”

艾尔海森擦着头发,声音混在水汽里,有些缱绻柔和:“随你。”

我很喜欢这两个字,笑着点点头,又问:“你应该有实验记录本吧?给我看看?”

他说:“在实验室里。”

我道:“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和我说一声,难道你以为我会阻止你吗?”

“以免惹出额外的事端罢了。”艾尔海森淡淡地说,“我不能保证你那边的所有人都同意我的做法。而显然,在现在这个世界,这项技术也不是能够被公开的存在。”

我有点好奇这具身体到底如何做出来的了,明显人类身体,却没有人类的意识,就像是特意被限制了一样。因此他担心有神会通过与人交流而阻止他?我认为不至于吧,他小心得有点过分了,大家都不是这种人……或者说至少这两年下来,大家都惦记着成为什么。

即便我没说话,艾尔海森还是从我的表情上看出来了我的想法。他把毛巾从头上拽下来,搭在脖子上,一边朝我走来,一边说:“在这件事上,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