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襄一脸茫然。

文亦压根儿不指望他,扭头看向燕离。

燕离问:“你觉得该把消息传给谁好?”

“大皇子!”文亦毫不犹豫地道。

中宫无子,诸位皇子之中二皇子生母位份最高,子凭母贵之下便也就成了皇子之中身份最为贵重的,而大皇子,虽然占了个“长”字,却自幼体弱多病,每天都与药罐子打交道不说,一年之中有大半的时间倒是都留在皇子府里休养身体。

要说存在感,比燕离这个不受重视的三皇子还要低。

但谁能想到,这位在外人眼里是一只病猫的大皇子,实际上是一只猛虎呢?

大皇子是虎,二皇子是狼,这一计,叫驱虎吞狼!

燕离却是摇头。

文亦不解。

“萧皇后。”燕离道,“让人把消息不着痕迹地传进萧皇后耳中。”

文亦先是一怔,然后恍然大悟。

“还是主子想的周全!”他一脸的叹服。

魏襄:……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文亦手中的折扇在魏襄头上轻轻一点,满脸慈爱地道:“……无知是福。”

魏襄:……

拳头硬了!

论心眼儿,一百个魏襄也比不上文亦。

但论拳头,一万个文亦也不是魏襄的对手。

为免自己惨遭铁拳,文亦赶紧使出了三十六计。

“主子,属下这就去安排!”

然后不等魏襄反应过来,一溜烟跑了。

魏襄想打人没打着,控诉般地看向燕离:“主子!”

“你是三岁小孩儿?还告状?”燕离嫌弃:“而且文亦有句话说得没错……”

“什么话?”魏襄问。

燕离看他一眼:“无知是福。”

魏襄:……

o(╥﹏╥)o

一封信

与此同时。

二皇子府。

生得俊眉朗目的二皇子燕承随意靠在椅背上,微微抬着下巴,以着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前方不远处佝着腰的男人。

简单的动作中,却透着一股子很少示于人前的邪气与肆意,更给前方的男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若是叫那些夸燕承有“为君之风”的大臣们见着这一幕,他们可能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想好了吗?”燕承面上带着笑容,眼里却未有笑意。

男人浑身一颤,额头上有汗珠滑落。

“二殿下,我……我……”

“荣阳伯!”燕承坐起身,面上的笑容一敛,“你这么多年都忍着荣阳伯夫人,本皇子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在燕承跟前的男人,正是荣阳伯。

听燕承这样说,荣阳伯眼里闪过几许让人辨不清的情绪,却是咬着牙仍未吱声。

燕承眼里闪过不耐,却仍压着性子放缓了声调:“不过是借你的名头一用,也不会在伯府做什么,出了伯府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与你无关……”

见荣阳伯仍畏畏缩缩的,燕承声音一寒。

“荣阳伯,你该知道,本皇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荣阳伯浑身一抖,到底是没扛住压力:“谨……谨遵……二皇子……吩咐……”

燕承这才满意地一笑:“你放心,本皇子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

荣阳伯低头不语。

燕承也不在乎荣阳伯的反应,达到目的之后就离开了。

……

“荣阳伯府的请柬?”顾青秋诧异地道。

画春将手里的烫金请柬递过来:“主子,正是荣阳伯府送来的请柬……”

顾青秋接过请柬打开一看。

请柬来自荣阳伯府,荣阳伯和荣阳伯夫人要为伯府的大小姐办及笄礼,这请柬就是邀请顾青秋前去观礼的。

顾青秋不由扬眉。

前世可没这一出。

也许是清楚外人是如何看自己的,荣阳伯府的人极少与外人往来,更几乎没有办过什么宴会,更别说是给伯府的小姐办及笄礼了。

所以,这变化又是因何而来?

而且,将军府与荣阳伯府没有任何的往来,荣阳伯府怎么会给她送请柬来?

画冬这时候道:“主子,前两日就隐隐有消息说荣阳伯和荣阳伯夫人要给女儿大办及笄礼,还会邀请很多宾客前往观礼,只不过一直被人当成是无稽之谈,毕竟谁都知道伯府是什么情况,没想到……”

没想到,这消息竟然是真的。

顾青秋是真的觉得稀奇了。

荣阳伯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伯府的三个孩子不是他的骨肉,也不可能不知道外人是如何议论他的,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也同意了给伯府小姐大办及笄礼,还大费周章邀请许多人前来观礼……

是荣阳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