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宜其实已经与郑氏说过顾青秋的想法了,但郑氏总觉得有些可惜,还想再听顾青秋亲口说。

“青秋,你不必有任何的顾虑,”郑氏拉着顾青秋的手,“我和你外祖父都是同意的,你舅舅舅母也没有任何意见,我也问过你表哥的意思,你表哥也是愿意的,只要你点头,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说这番话时,郑氏颇为语重心长。

虽然才与顾青秋相认没多久,但她已经将顾青秋牵挂在心十几年了,自然想要替顾青秋的后半辈子打算,更想替顾青秋找一个可靠的归宿。

在郑氏看来,能有什么归宿比嫁进武南王府,将来做武南王妃更可靠?

闲王殿下有断袖之癖?

屋里的人都齐刷刷地看着顾青秋。

没等顾青秋开口呢,沈靖鸣就已经站到了顾青秋的身边,像是防贼一样看着沈靖言。

沈靖言:……

有时候,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家小老弟在想些什么。

这小老弟是准备一辈子拦着青秋出嫁还是怎么滴?

要是拦不住,让青秋嫁给他,那不比嫁出去好?

笨死了!

接收到沈靖言这嫌弃的眼神,沈靖鸣也渐渐回过神了,想想往后足不出户就能给姐姐撑腰,保管叫沈靖言不敢欺负他姐姐,甚至每天都能见到姐姐……

嗯,那种自家水灵灵的白菜要被猪拱了的嫌弃,也就没那么多了。

所以,沈靖鸣又悄悄退了回去,和其他人一样都盯着顾青秋看。

顾青秋:……

“外祖母,母亲,”顾青秋认真地道,“我如今确实没有要成亲的想法,所以,要辜负你们的好意了……”

说到这里又扭头看向沈靖言。

“表哥,不是你不好,我只是不想成亲。”顾青秋道。

沈靖言理解地点头,心里却有点空。

郑氏看看顾青秋,再看看沈靖言,轻轻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那……便罢了吧。”

顾青秋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早点将事情说清楚就好,她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沈靖言。

……

转眼就到了七夕节。

京城的七夕有许多热闹有趣的活动,除了用各种方法乞巧之外,还会炸巧果等,可以说是又好吃又好玩。

但今年的七夕节,不知道怎么就有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流言传了出来。

“你说什么?”顾青秋瞠大了眼,“京城有流言,说闲王殿下这段时日之所以闭门不出,后来还去了皇觉寺小住,以及闲王殿下这些年来不近女色,都是因为闲王殿下身患隐疾?”

画冬一言难尽地点头,“主子,那流言说得活灵活现的,就像是钻到了闲王殿下的床底下亲耳听到的一般,还说前两日建王殿下和勤王殿下也去了皇觉寺,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闲王殿下的秘密,惹得闲王殿下怒极之下对勤王殿下动了手,把勤王殿下打得头破血流呢!”

顾青秋:……

这都什么跟什么?

勤王挨打这事儿,谁还能比顾青秋更清楚?

明明是顾青秋做的事,却被人按在了燕离的头上,还让燕离因此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

顾青秋怀疑,自己那日让燕离欠下的人情,会不会因此就不作数了。

画冬道:“主子,还有说得更难听的,说闲王这么多年都不近女色,身边也只跟了两个大男人,说不得就是有断袖之癖……”

这话,说起来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别看建王、勤王都与燕离一样并未成亲,但这也只是他们并未迎娶正妃,也没有纳妾,可不代表他们身边就没有近身服侍的女人了,正相反,这两人院子里不仅有多名通房丫鬟,还时常互赠歌姬舞姬什么的。

与这两位比起来,燕离这么多年来从来不让女子近身,确实算得上是异类了。

有人因此而嘀咕他是不是有断袖之癖……

也不是不能理解。

顾青秋能确定勤王受伤之事是燕离背了锅,但燕离有没有断袖之癖,这却是她也不能确定的。

仔细想想,前世到她重生之时,燕离已经做了十年皇帝,整个后宫形同虚设不说,就连宫女也放了大半出去。

确实好像有点不正常?

难不成……

意识到自己越想越偏,顾青秋连忙打住。

画春先前只安静地听着,这时也跟着说了一句:“还听说……京城各楚风馆里的小倌,得了消息之后都期待不已……”

“噗!”

顾青秋口中的热茶就这样喷了出来。

这些散布流言的人应该庆幸,燕离现在压根儿就没在京城,否则……

“都是些以讹传讹的瞎话,”顾青秋摆了摆手,郑重地叮嘱道:“别人怎么说咱们管不着,把咱们府里的人都约束好了,若是叫我知道有人在私底下嚼舌根,定将严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