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你可别胡闹了,他在京兆府任少尹,已是事务繁多,你就……”

陆钧话还没说完,就被靖安长公主打断,“事多都多到平康坊去了?你可知道宴哥儿前些日子都宿在哪?你又知道那孟家女因何走的?都说知子莫若父,不然国公爷跟我说说,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陆钧一看她要发作,连忙捂住长公主的嘴,直接给她抱上榻。

“靖安,睡了。”

——

谁知道镇国公还有料事如神的本事,翌日逢七,刚好群臣上朝的日子,宦官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下朝,陆宴就被圣人点名留下了。

书房里,成元帝递给了陆宴一封密函,低声道:“朕命你以荆州富商之子的身份,去一趟扬州。”

扬州。

陆宴听后,心臟猛跳了一下,忍不住眉头紧皱。

作者有话要说:(1)参考了东汉蔡邕《九势》

好了,我要写到心心念念的剧情了!放心,不会异地恋。

你们可以猜猜,男主的身份,应该配个啥?

身段

陆宴暗访扬州的日子很快便定下来了,就在冬月二十四。

沈甄直到上了马车都不敢相信,他居然要带着自己去扬州。

扬州,扬州,她很快就能见到泓儿了。

马车摇摇晃晃地朝南开,半个时辰后,就来到了城门口。

沈甄瞧了一眼外面,有些不大好的回忆,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安化门,也就是那日夜里,被他逮住的地方。

回头想想,她之所以到现在还很怕他,跟那日是脱不开关系的。他从风雪里朝她走来的样子,就像是阴府的使者。

沈甄盯着他手上的通关令和伪造的户籍若有所思。

不禁感叹道:同样是伪造文书,但人家是替圣人办事,真是比不得。

陆宴瞥了一眼沈甄,伸手便捏了下她的脸,“我这是公务,你那是潜逃。”就她这点心思,跟用纸写出来贴在自个儿脸上,真是无甚区别。

被他逮个正着,沈甄连忙敛了目光,若无其事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由于这次出京陆宴并没有用镇国公府世子的身份,所以他们只能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放行,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陆宴才将户籍递了出去。

户籍上明晃晃地写着一排大字——荆州嘉应县卫家长子——卫晛。

圣人出手,这假户籍自然是和真的无甚区别,且不说字体大小,用纸用墨,都与户部的范本一致,便是连卫晛这个人,都是真是存在的。

不大一会儿,就听外面的官兵就厉声喊道:“放行。”

出城之后,沈甄便掀起了马车的帐纱,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出长安。

马车一路向东行,外面的山水也渐渐变了景色,多了山川,多了湖泊,就连空气都变得新鲜了。

陆宴睨着就差把头都伸出去的沈甄,抽了抽嘴角,并无管她。她才十六,应是第一次出京,好奇些,也是正常的。

然而对陆宴来说,外面就是飞过一隻凤凰,也无甚吸引力。

他捏了捏眉心,闭上眼睛,休憩了一会儿。

到了傍晚,杨宗掀起了帘子,道:“主子,这走官道着实是远了些,属下以为,一会儿到了綦江河畔,抄近路走即可。”

陆宴思忖片刻,随后否决道:“近两年朝廷也不安生,咱们就这十来号人,万一遇上了草寇只怕会耽误更久。暂且还是走官路,等过了洛阳,换水路便是。”

继续进行着。

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刚好行至密林深处,因为附近也没有个茶寮落脚,陆宴便命人就地休息。

眼下到底是冬日,夜风甚是寒凉,沈甄手里明明捧着两个手炉,仍是时不时就要打个寒颤。

陆宴侧头看她,怕她路上再病了,便把身上的大氅脱下,盖在了她的身上。

沈甄美眸瞪圆,攥着大氅的毛领,“大人……”

还未说完,她的喉咙就被陆宴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住了。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就这么一下又一下地揉捻着,大有惩罚的意味。

“昨夜我同你说的,这么快,就记不得了?”陆宴低声道。

沈甄被他危险又上扬的尾音,震的瞬间恢復了记忆。

他说:出了长安,便再也不许唤他大人。

陆宴继续揉捏着眼前雪白纤细的脖颈,“唤我什么。”

这时候若是脱下沈甄脚上的鞋袜,便会发现,她那十根莹白如玉的脚趾,已经紧张地全部蜷起来了。

她的面颊绯红,朱唇间亦有千金重。

可在他沉甸甸的目光的压迫下,只能顺着他喊了一声,“爷。”这样的称呼,简直是把沈甄的嗓子衬的更嗲了。

陆宴又道,“这回记得了?”

沈甄极小声地嗡嗡一句,“妾知道了。”

是了,因着荆州卫家卫晛本身已经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