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警车停在周围,为首的黑发马尾女人气势颇足地朝她走来,一丁点信息素都嗅不到,看来是个beta。

挪尔里希低头看向这个警察——她才发现自己长得很高,起码足以俯视眼前这个一脸严肃的女人。

“扰乱秩序。”女人看了眼周围水泄不通的交通状况。

“伤风败俗。”她又看了眼挪尔里希凌乱的衣服——她的衬衫扣子甚至只系上了三个。

“还有,恶意散发信息素。”

女人隐晦地露出嫌恶的表情,这一幕有些熟悉,让挪尔里希又要想起什么——和另一个人有关的记忆,但此刻又被压下。

“这三条足以让你拘留七天及以上。”

女人拿出手拷,挪尔里希仍然乖乖伸出手,女人为此多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自言自语:“……没有喝醉么?”

挪尔里希心说自己酒量可是很大的,当年和黄昏军的几百个骑士一起彻夜喝酒庆功,她愣是把那位被人们称作“酒神牛”的大将军喝倒,成为唯一一个对着升起朝阳举起啤酒杯的剪影——当然一秒后她就醉倒了。

但现在这个身体就不知道了,这么虚弱,好像没喝几杯就会醉倒。

女人拷住她以后就带着她上了自己的警车,挪尔里希坐在后座,看着女人和其他几个警察交流了几句,然后她便单独开车带自己离开。

警笛被关掉,这辆车看起来和一般的车子没什么区别。

女人不说话,挪尔里希看着车窗外的街区不断掠过,原主的记忆又开始复苏,她心想不对,这不是驶向警察局的路。

而这一刻女人把车子驶进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人迹罕至,只有野猫经过,嚎叫几声。

她开了车门出来,但没有开后座的锁,而且挪尔里希还被拷着。她只能看着女人靠在小巷的墙上点了支烟,烟雾缭绕,然后渐渐散去。

挪尔里希眯起眼睛看着女人的脸庞,很端正的长相,让人觉得她做事靠谱,只不过一板一眼——甚至在床上做的时候也是如此,一切都得按照规章制度来,有些无趣。

不对,她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所以,你真的把我给忘了。”

女人再次吐出一个烟圈,她望向远方,显得有些颓废。

这一幕有点眼熟,原主记忆闪现。

好吧,想起来了。

挪尔里希简直头皮发麻,她心想自己运气可真够差的,把她逮捕的女警察居然又是那蠢货祸害过的受害者之一。

万穆言实在想不到自己会在那种地方再次遇见她。她强压下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适——对方倒是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全然没发觉自己的信息素在作祟。

“你现在叫什么?”

她走过去,把车窗按下来一点。女人高瘦的身子蜷在座位上,浑身还湿答答的,微卷的长长黑发下是一双很会装可怜的眼眸,耷拉下来——见惯了的表演技巧罢了。

千万不要心疼一个alpha,这只会让你引火上身。

万穆言不停对自己说。

“名字?”

女人开口,显得有些困惑,她歪着脑袋在回想似的。演得真是越来越好了,万穆言冷笑一声。

她重新叼起烟说:“是啊,名字。你不是说过么,每遇见一个女人,你就会换个名字。所以名字对你来说意义不大,是不是啊。”

她说着说着就觉得很好笑,现在提起是很荒唐,可当时的自己却被这人骗得团团转,被这个女人白吃白住了三个月,最后她只留下了一张纸条就跑了,万穆言苦苦找了她半年,最后终于放弃。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天万穆言居然在巡逻的时候就这么碰见了她。

真够该死,哪怕那么不堪那么狼狈,可她单是站在那就让万穆言身不由己,想要单独带她离开。

“哦,我说过这话啊。”

女人笑笑,这笑意那么突然,而且没有过去那种做作感,反而自然得很。这让万穆言一愣,觉得有些陌生,也没能看见女人狠狠掐了把大腿。

说起来,连她的信息素也是……

“你就叫我小挪吧,可以吗?那个,我不改名字了,我以后会一直叫这个。”

见鬼了,她到底什么意思?

万穆言对这样的女人莫名烦躁,她一把拉开车门,逼近她扯住她皱巴巴的领口说:“什么叫不改了?你要悔过自新了,不招惹是非了?是终于遇见那个让你稳定下来的人了,还是怎样?你变了好多,就连信息素都变了。”

那女人——现在自称小挪,这名字像狗的昵称,让她看起来更无辜。她睁大眼睛问:“我信息素变了吗?真的?”

“以前是一股烈酒味,很冲鼻,也很让人……欲罢不能。但是现在……好奇怪,是没闻过的气味。”

对于在警局工作的万穆言来说,她在工作时闻过的信息素比一般人恋爱时要闻过的多得多。哪怕她自己恋爱经验甚少,但她对识别信息素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