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天滨浓浓的眉毛紧紧的蹙在一起,他六年前见到刚到京都的单一诺就深深的被那个活蹦乱跳的孩子所吸引。

每每回到京都,都忍不住去看这个漂亮的女子一眼。

女子的五官,样貌都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中,只是他的心也为已经逝去的一个女子留着一些地方。

他承认,十岁的单一诺和那女子的确有几分相像,他才会留意她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他心里慢慢有了这个有些跋扈还不懂礼数的姑娘,但姑娘的心却没有为他而停留。

“本王十八岁那年,母妃逝世。一直照顾本王的佳儿对本王的安慰让本王对她动了心,可她却在不久后离我而去了。因为十岁的你和她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本王注意到了你的存在,慢慢的心里就有了你。”

胥天滨从书架上拿出一张被他夹在书中的画像,女子长得很漂亮,眉眼间都透着一股灵秀之气。

“宣王是因为母妃去世,所以将感情寄托在照顾你安慰你的佳儿身上。佳儿离世了,你就把感情寄托在十岁的我身上。王爷,感情不能寄托,寄托的感情很容易变质。你要先看清自己的心,知道心中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再去谈感情。”

单一诺提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了一句话:放空自己,才能找到方向。

胥天滨看着娟秀的字体,紧蹙的浓眉渐渐的舒展开来。

八年了,从他的母妃离世以后,他就没有真正的释放过自己,几乎忘了他的本心究竟是什么样了。

“宣王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将这些画像烧了来取取暖吧!”

胥天滨蹙眉,思量了半天,同意将所有的画像摘下来拿去院子里烧掉。

言若心疼的看着画像变成灰烬,又转头看了看自家王爷的脸。

王爷脸上并没有痛苦,好似多了些许的轻松,不再像之前那样的满面忧愁了。

单一诺烧完画像就要回自己的院子,她累了,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你明日去皇家寺院还回来吗?是要去那里等着见他吗?”胥天滨突然问道。

“此话何意?”单一诺问。

“二十九是他的生辰,他每年生辰都会去皇家寺院上香。”

“我是要去给一位大师上柱香,并无要等他之意。”单一诺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卯时刚过,宣王府的马车就飞快的往皇家寺院而去了。

他们进了寺院,胥天滨就找了一个小沙僧带着单一诺去无尘大师的排位处。他按照她的吩咐让言若将马车赶到后门处等她。

言若好几次欲言又止后,怯怯的问:“王爷,您真的不觉得伤心吗?”

那么多的画都被烧了,真的不伤心?

“一诺说的对,放空自己才能找到方向,烧了画,本王反而觉得很轻松。”胥天滨看着寺院里说道。

言若此刻从胥天滨脸上看出很多以前从未有过的表情来,只要他家王爷好就好,别的他不管。

单一诺跟着小沙僧来到寺院深处,寺院里绿树环抱,花草簇拥,寺院的中央有个大雄宝殿。进了宝殿大门,一尊巨大的金佛,旁边还有各式各样的小佛像。

穿过大殿就看见一个池塘叫放生池。

供奉无尘大师排位的殿堂就在放生池的左手边,殿中间有个两人高的佛像。

“施主,无尘大师的排位就在左手边第三个,小僧先行告退,施主请自便。”小沙僧行礼道。

单一诺双手合十还了一礼独自进入殿中。

给无尘大师上香以后,她跪在蒲团上默道:大师,我已经将你托付给我的信交给太皇太后了。我会谨记您的嘱托,竭尽全力做我所能做的一切。

她能做的,大概就是帮助那些受灾受难的百姓吧!

无尘大师信里提到的那件事,她不知道是什么,只能先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淳王殿下,您这边请,二月二那天您才来给无尘大师上过香,怎的今日又跑一趟。”突然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

淳王?单一诺一个激灵从地上起来,看了看大殿中只有一个正门,她思量片刻,躲到了那个两人高的佛像后面。

“本王想给无尘大师上个香,方丈不必跟着了。”胥天翔并没有回答方丈,直接出口赶人。

熟悉的声音,只是这声音略显沙哑了些,好似有些底气不足。

“老衲告退。”方丈道。

越来远近的脚步声,单一诺的心急速的跳着,真怕这样下去她的心会从口中跳出来。

身影闪过,她忍不住伸出小脑袋去看上他一眼。

水蓝色的长袍,衬托着他清瘦许多的脸庞,肩膀处因为消瘦的缘故衣袍有些松垮……

如此清瘦的模样刺痛了她的眼睛。

瘦了,他比从乐清县离开的时候消瘦了好多。

是她说那些话伤害了他的缘故吗?

走到无尘大师排位前的胥天翔突然回头,在大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