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凌晨了,沈意鸣让于嫂送来的咖啡已经被他喝的见了底,刚准备自己下楼再冲一杯,书房的门被敲响,还不等沈意鸣出声,已经换好了居家服的男人径自推开了门,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站在书桌前压低身子,又是一样的台词,“牛奶和吻,你选择一个。”

沈意鸣仰着脸看他,这一晚上的烦躁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他讥诮一笑,男人已经先他一步开口了,“别折磨自己,你可以照镜子看看你这副样子,你也不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爷爷的时候,他一个老人还要担心你的身体。”

沈意鸣到嘴边的话没能说出来。

的确,这个男人永远知道怎么拿捏他,也不遗余力的一直这么做,有时候沈意鸣会想,会想为什么生活是这样的不开心,他还选择这样的活着。

沈意鸣咬了下唇,有些无力,还是选择了把牛奶喝掉,房间里只剩下吞咽的声音,站在对面的男人优雅又矜贵,看着面前男孩滚动的喉结,心头里却窜着幽幽的火苗。

在玻璃杯离开嘴唇的那一瞬,他依旧没能克制住,双手撑在桌面上隔着书桌把头压下去,淡淡的奶香气瞬间充斥着口鼻,菲薄的唇又软又润,池砚眯了眯眼,沉迷于这样的亲近。

沈意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微微挣扎,手刚抬起来便被男人抓起来压在胸膛,皱皱眉头刚想发作,池砚已经直起了身,甚至恶劣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神情邪媚又无耻。

沈意鸣理智还在,知道甩过去一巴掌的结果一定是被这个男子压在书房里干一顿,只能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牛奶是你选的,吻是报酬”,男人心情很好,嗓音耐心而缓慢,对气鼓鼓的沈意鸣解释,“钢琴你可以再买新的,但是我今天的劳动力要得到相应的报酬。”

沈意鸣闭着的眼睛动了动,薄唇轻启,咬牙切齿的吐了个字,“滚。”

男人嘴角一直勾着浅浅的弧度,听见沈意鸣的骂声也不在意,微微压低身子凑到他的耳边,气息喷薄的瞬间便感觉到了沈意鸣身子的僵硬,他低声沉吟,似要将他的耳膜穿透,“我爱你,晚安。”

沈意鸣的身子更加僵硬。

房间里响起淡淡的脚步声,可沈意鸣觉得那呼吸仍在,萦绕在耳边迟迟不散,甚至将他的右耳都烧热了。

也不知道多久,沈意鸣睁开眼睛,桌上的空牛奶杯和咖啡杯都被收走了,除了屏幕上跳动的时间数字,再没有其他活动的物件。

沈意鸣也没了继续耗下去的心情,洗漱之后仰躺在床上发呆。

第二天沈意鸣刻意起的很晚,因为不想跟池砚一起用餐。

过了饭点,于嫂正愁要不要上去叫人,池砚视线在二楼转了一圈,低头挽着衬衫上的袖扣,“不用叫了,少爷昨天睡得晚,叫他多睡会儿吧,以后早餐如果少爷没有按时下来吃,你也不用上去叫,温好等他下来再吃也一样。”

于嫂应了一声,看着这个男人坐进昂贵的汽车里。

六年前,她怎么也不敢想这个不小心把酒洒在少爷身上被自己训斥的人,如今已经成了人上人,还十分高调的住在这座价值不菲的别墅里。

甚至权力都要凌驾于沈家的独子独孙。

保时捷刚刚驶出别墅大门,沈意鸣便从房间里出来了,这样的时间点太过巧合,让于嫂也不得不怀疑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

但这不是她该问的,只是把刚刚温起来的早饭重新端出来。

沈意鸣垂眸看着软糯的小米粥,似是不经意的问起,“昝哥起了吗?”

昝楚予大沈意鸣几岁,后来他总习惯于这样称呼他。

“已经起了,也用过饭了,这个时间应该和杨哥在擦车。”

正说着,昝楚予从院子里进来,笔挺的站在餐桌前,脑中似乎盘算了一下,迈腿坐到了沈意鸣的斜对面,“少爷,关于刘磊的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沈意鸣神色平静的吃着小笼包,抬眼示意昝楚予继续往下说。

“刘磊原名池磊,是池总的表弟,前几年池总的舅舅想要做买卖,但是失败欠了一大笔高利贷,他拿不出钱,叫放贷的人失手给打死了,池磊害怕这帮人会找到自己,改了名来江城找到了池总,被池总安排在公司的后勤部,但基本也是放养的状态,听说他很不老实,没少从公司捞油水。”

沈意鸣嗤笑了一下,昝楚予不解他笑什么,沈意鸣便耐心的给他解释,“池砚怎么会让他成为自己的黑点呢,好不容易有今天的位置就让自己这个要学历没学历,要脑子没脑子的表弟为虎作伥,引人怨愤?这些不过是一些蝇头小利罢了,池砚能兜着的时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看着吧,如果那天他触了池砚的霉头,别说池砚的表弟,就是他亲爹亲妈,池砚也照样收拾。”

不过查到的内容于昨日池砚说的并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多了他那舅舅是怎么死的。

细想想池砚小时候的生活确实没见过什么光明,阴冷晦暗的日子才叫他的性格这么变态 ,看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