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确保他们应得的一切,而不是她胡搅蛮缠的利器。

世间的权势与富贵这两种东西,从来都是有能者得之,站在那位置上,也不知道付出多少辛劳,既然想要,那就去努力,去争取,如此才有机会达成所愿。

这些东西,并不是你嘴皮子一碰说‘天下平等’,你有我也该有,不给就是不公平。

真的是白日做梦,疯了。

“大胆,扰乱重阳祭,罪该万死!”还未等太子殿下开口,边上便有将领命人将她拿下,禁卫军直接捂住了她的嘴要将她押下去。

怀南王欲想阻拦:“等等”

太子殿下轻轻地拍了拍袖子,淡淡地问:“怀南王是觉得她说的对吗?”

李重阳抬起头来,对上了太子似是温和又似冷淡的眼,微微沉默了一下。

世人皆说,太子殿下仁德贤明,性格宽怀温和,他日定然能成为一代贤君明君。

李重阳脸皮有些僵硬,眼底似有寒冰凝聚,寒冰之下,有似是有浪涛翻滚,想要冲破冰层的牢笼冲出来。

他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是顾姑娘失言了。”李重阳压下心中翻腾的浪涛,面上一片冷静,他可以纵容顾悠胡闹给皇帝和太子制造麻烦,现在却也不能赞同顾悠的言论,说什么平等。

他们皇孙贵胄,生来尊贵,哪里能与普通百姓等同的。

“此人口出狂言,捣乱重阳祭,不敬先人,惊扰英灵,需得是拔了她的舌头,以儆效尤!”

“正是,殿下,请下旨。”

“若是容着她这样放肆,这将来人人都敢不敬,人人都敢不将这重阳祭当一回事,需得是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对,以儆效尤!”

“不可轻易放过!”

被人捂着嘴巴的顾悠听到这些话,惊得是两只眼睛都要凸出来了,然后拼命地挣扎。

她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这些人竟然拔了她的舌头,这也太过分了吧!

太子淡淡道:“既然是失言,那确实该惩罚,不成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不惩罚,日后这人人效仿,这天下岂不是乱套了。”

“不过今日是重阳祭,不好见血腥,拔了舌头确实不妥,这样好了,既然是怀南王带来的人,那便由怀南王替她受过,向祖上和诸位先烈赔罪,便在这登山路前面跪着吧。”

“如此,也警示天下人,重阳祭不是儿戏,莫要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人都往这里带,还不知规矩分寸胡闹。”

李重阳脸色当下就变了,隐在袖中的拳头兀然握紧,青筋暴起。

太子殿下仿佛是没有看见他的脸色似的,又道:“如此惩罚,怀南王可是有异议?诸位可是有异议?”

在场的人自然都是没有异议的,他们都是生在封建社会的人,生来只知道‘天地君亲师’,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亦或者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若是有本事,谁人也都可以突破阶层承认人上人。

这个社会本来便存在高低贵贱之差,除了‘犯法与庶民同罪’之外,哪来的平等?

陛下出行,所到之处臣民俯首跪迎呢。

顾悠说的这些话,在他们看来觉得万分荒诞,简直是胡言乱语。

“怀南王,如此惩罚,你可是有异议?”太子殿下见李重阳不答,又问了一句。

此时有人又站出来了,他道:“殿下,怀南王虽不该将此等胡言乱语的女子带过来,但今日乃是重阳祭,昭明太子的英灵在天上看着,若是如此惩罚怀南王,未免有些不妥。”

“正是,殿下,不如便饶恕了怀南王这一次吧。”

李重阳闻言,脸色更是难看,自从太子说了由他代顾悠惩戒之后,不管是他真的要跪在登山路前还是得了大家的求情不用,对他的名声而言,都是很大的打击。

大概所有人都觉得他行事荒唐,宠爱一个女人也就算了,竟然将这无名无份的女人带来扰乱重阳祭,惊扰先人英灵,这简直是对不起祖宗。

太子殿下思量了片刻,而后道:“确实,跪着也不好看,若是伯父在天之灵看见了,怕是要难受了,如此,便看在伯父的面上,此事就算了吧。”

“别是挡在这里,免得误了时辰。”太子殿下看了看后面的马车,最后看了李重阳一眼,“还有顾姑娘,你也要安排好,勿要再让她在此胡闹了。”

“是。”

押着顾悠的护卫松了手,顾悠得了自由,快速地跑到了李重阳身边拽着他的手,她这会儿还心有余悸,心跳砰砰砰的,安静不下来。

“那我怎么办啊?我现在就回去吗?”这多丢人啊!

李重阳没有回答顾悠的话,他握着拳头看着太子与众人转头往寺里走去,目光一片冷沉,怕是今日的事情传出去了,谁人都说他的不是,对不起祖宗,坠了昭明太子的名声。

可说起这位太子的时候,定然要说他仁慈宽厚,贤德圣明,无需几日的时间,这些话都能在帝城传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