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不过他进门看见顾晏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你……顾律师?你怎么来了?”

燕绥之非常坦然地替他回答:“来监工。”

顾晏:“……”

“介意多一个人么?”燕绥之说完,又很混账地笑了一下,“当然,介意也没用。”

陈章:“……不介意。”

“那就最好了。”

顾晏适时对陈章道:“不用有负担,还是他为主。”

“不,今天你为主。”燕绥之冲陈章抬了抬下巴,“你说乔治·曼森出意外你也有错,究竟是怎么个错法,说说看。”

陈章两手交握着搓了很久,斟酌了一番,开口道:“其实,我在之前就知道会出事。”

他顿了一下,又道:“或者说,在之前我就应该知道,这次的聚会是要出事的……”

乔这次的聚会通知很早就发出去了,其他人提前一个月就确定了行程,哪怕是万分繁忙的顾晏,乔也按照老规矩,提前半个月给他拨了通讯。

确定完大致的人数后,乔就约了哈德蒙俱乐部,然他们安排几位教练跟潜。

哈德蒙俱乐部收到预约后,便对内部的签约教练发了通知,问他们谁那几天没有其他安排,能够抽得出时间。

像乔这样慷慨豪气的少爷,待人直率,给起小费来也丰厚得让人眼馋。所以即便是那几天原本有安排的教练,都硬生生凑出了几天空闲,跟协调人报了名。

“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所有教练都报了名,一个都没漏。”陈章说,“当然,包括我。”

亚巴岛的分部近三十名教练,全都报了名,竞争其实算得上激烈。陈章在其中资历并不算很深,所以能被挑选上也算走了大运。

“看到最终的六人名单时,我还是很兴奋的。但没想到顿了一下,道,“有人来找我,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把目标锁在我身上的,但总之,他们说想让我帮个忙。”

“那两位一上来就把我过去的事情,包括基因调整,包括陈文等等一股脑摆出来,我……我太过忐忑,又有些慌张,所以没能稳住,让他们找到了突破口。”

那些人对陈章描述的内容很简洁,只说可能有些事需要他帮忙做个证圆个谎。

陈章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一开始并没有直接答应。对方一开始并没有紧逼,只开了个足以让人晕头转向的价格,然后让他考虑考虑。

这种退让一步的做法其实很刁,给足了一部分诱惑,又给予考虑的空间,会给人一种错觉,觉得他们并不是特别不讲道理的人,应该也不会有太出格的要求。

“我那时候正在急需钱的时候,我的……我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刚拿到医院的诊疗单,说我腰腿骨骼上的毛病终于要跟我爷爷、我爸,还有我姐一样了,最多还有三年。”陈章说,“我起初拒绝得很坚定,但是后来几天总睡不踏实,一直在琢磨,整天走着也想,坐着也想,躺着也想,那两人的话就始终在我脑子里跟魔障一样转。”

想了三天三夜,陈章用那两位留下的方式主动联系了他们,表示想听一听更具体一点的事情,再决定要不要帮。

这是他做的第一个错误决定。

一旦主动给人敞开一个口,后续再想把口合上,就不太可能了。

对方那一次的态度骤变,不再用之前的软方法,而是直接上了硬手段,将陈章困在屋子里两天,又用他在福利医院的家人做逼迫,同时施以软招——

“他们说,如果我愿意帮那个忙,我爷爷、爸妈还有姐姐这辈子在福利医院的用费他们一次性付清。”

能给出这种条件,绝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忙。陈章当时已经隐约意识到,他如果答应,可能搭进去的不止是工作生活那么简单……

但是对方逼得太紧,给的利益诱惑又正中他的心。

“我对着我的诊疗单坐了一天一夜,想着我可能……也没什么能搭进去的了,所以我答应了。”陈章道。

这样的前提跟燕绥之想的其实相差不多,并没有出乎意料。

他点了点头,问陈章:“那些人是谁你知道么?”

“……不知道。”陈章答。

燕绥之:“好吧,意料之中。那么他们长什么样你还记得么?”

“……他们带着口罩和帽子,只留了眼睛。”

“眼睛有什么特别的么?再看到的话能认出来么?”

陈章迟疑了一下,有点尴尬道:“一个蓝色,一个深棕色。非常……普通的眼睛,没有什么特征,也没有痣。”

燕绥之又问:“那你有别的关于那些胁迫和交易的证明么?”

陈章最初摇了摇头,就在燕绥之干脆要揭过这话题,让他继续说后续的时候,他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录音,我……我应该有一份录音。他们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多长了一个心眼,把一支录音笔放在天花板上面的一块隔层里了。后来他们走了,我一直神不守舍的,忘了拿下来。所以第二次他们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