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的判断没有错,罗闻的检查报告一出来,罗经年就动用人脉问了许多专家。

可是无一例外的,都表示没有把握。

其实不是没有把握,是心里有数,罗公子身娇肉贵,不敢往最坏的方向去判断,即使敢下论断,也不敢用这么激烈的治疗手段。

罗经年瞳孔骤然缩起,眸光凛冽,深深看着何言的眼睛。

何言不慌不忙,坦然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沉默了许久,罗经年沉沉开口,“何院长,你胆子很大。”

“罗董可以相信我。我会负责到底。你的儿子,能好。”何言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罗经年顿时释然了。

他想要的,不过就是那一句“能好”。没人敢拍着胸脯告诉他,他的小儿子“能好”。当医生有了信心,作为家属,才有了无尽动力。

“谈谈您的要求吧。”罗经年声音柔缓。

柔缓下来的罗总裁,在何言的眼里不过是个年迈的父亲而已。

何言心头倏地一软。

“叫上盛董吧。”

盛垣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很是吃惊。他从罗经年的脸上看到了一种人的光辉。

商战多年,盛垣和他交手很多次,每次都是难分伯仲,两败俱伤。罗经年脸上终年都是煞气笼罩,沉的像暗黑深水。

何言站起身来给盛垣拉开椅子,贴心的倒上温水。

“罗董来之前一定已经料到我想要什么了。”何言勾起唇角。

何院长的计谋

罗经年略一思忖,眸光转向盛垣,“是和盛氏有关?”

何言点点头,唇角的笑意扩大,“商场上的事情我不懂,您和盛董谈吧,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期把货交给盛氏。”

盛垣坐在旁边,指节微蜷,周身的气场瞬间强盛起来,何言知道,这是他的谈判防御状态。

他站起来默默离开了会议室,把战场让给了二人,自己拿了罗闻的检查报告走到隔壁无人的茶水间里潜心研究起来。

话是放出来了,真要实施起来却没这么简单。

光体质调养这一件事就够他头疼的。

罗闻是谁啊,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昼伏夜出纸醉金迷早就成了习惯。天王老子都拿他没办法。

不过何言就爱啃硬骨头。

何言拿着罗闻的材料勾勾划划,不知不觉时间过了一个半小时。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正好听见隔壁会议室大门打开的声音。

罗经年和盛垣已经走到了门口,二人都面色沉静,看不出来端倪。反而在看到何言的时候,罗经年眸光中闪烁了神采。

六十多岁的罗经年阔步走了过来,双手握住何言的手,言辞恳切,“罗闻我就交给你了。这两天我就安排他过来跟着你。其他的事,我的助理会联系你。”

“放心。”何言也伸出另一只手,回握住罗经年枯瘦的手掌。

这是一个父亲对孩子和顺健康的期待,无关其他。何言知道。

走出盛氏大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司机开车在大楼门口亮着双闪。

这一次何言快速走了两步,出手快如闪电,打开车门等着盛垣。

盛垣皱眉:“你动作快的像鬼子拔刺刀。”

扑哧!尊贵的盛董竟然也会开玩笑!

何言跟在盛垣身后坐上车,借着油门前冲的惯性,他故意往盛垣的身上一扑,贴近盛垣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

“开门这件事,只能老公来做。”

!!!

盛垣又有了想打开车窗把他丢出去的冲动!立刻马上!!!

何言不是说说而已。

“老公”这两个字,他既然敢说出来,就笃定好了今晚要霸王硬上弓。

何言是谁啊,不是凡人。雅俗不忌混不吝,脸皮厚的堪比承重墙。

穿得了白大褂也戴得了拳击手套。拿得起手术刀也扛得起人肉沙包。

在原世界,他这类人,俗称“癫公”。

夜里车子开的飞快,二人刚站到门口换鞋,客厅灯光大亮。

林姐站在门口,笑意融融,“回来啦?”

“林姐还没睡啊。”何言热情洋溢。

“看你们这么晚还没回来,怕你们肚子饿,炖了银耳红枣汤给你们当夜宵。”林姐道。

真是瞌睡送枕头啊林姐你就是我的神!何言在心底呐喊。

盛垣“嗯”了一声,“辛苦林姐了,送到卧室吧,我还有点公事要处理。”

“我的那碗也送到卧室!”何言站在盛垣的身后冲着他努了努嘴,对着林姐拼命眨眼。

林姐!林姐你看我!!看看我!!!

林姐秒懂,立刻回了个“你放心”的眼神。

盛垣什么都没看见,换了鞋就上楼了,何言呲溜一下钻进了浴室。

洗香香!一会儿有事要办!大事!

温热的水倾泻而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