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冷笑一声,一个闪身躲开攻击,一手抓俩,闷吼一声,一口气甩飞了四个出去。

就这。

拳击场上比他重一倍体重的拳击手都不是何言的对手。眼前这一串弱鸡,只配给何言热身。

六个打手飞了四个满地打滚,剩下两个在后头瑟瑟发抖抱着脑袋时刻准备鼠窜。

何言一秒不带犹豫,一手一个揪着后领子甩飞,啪的一声摔落地上。烟尘四起。

废弃的工厂在三更半夜响起一片哎呦哎呦要死了的鬼哭狼嚎。

“你踏马哪条道上的!有种你就告诉我我明天端你老窝!”梁兴怀嘴比骨头硬。

下一秒何言就一个大耳刮子呼了上去,梁兴怀半边脸都被扇麻了,迅速肿起半个馒头高。

“我艹……”

“啪——”

“我去……”

“啪——”

梁兴怀骂一句,何言就扇一耳刮子,再骂一句,再扇一耳刮子。

三两下把这嘴硬的怂货扇的眼冒金星蹲都蹲不住,趴在地上哎呦喂叫唤。

何言轻掸了掸衣衫,皱眉从怀里拿出湿巾擦干净手,一脸不耐烦,“我问什么,你们回答什么。要不然嘴给你打烂。”

那一溜排的打手已经吓尿了,窝在墙根整整齐齐缩着脖子不敢吱声,剩个娇生惯养体质羸弱的废柴梁兴怀被打的鬼哭狼嚎,连着“嗯嗯嗯”。

何言从背包里掏出随身打印机和笔记本,手机打开录音,就地一坐开始问话。

摄像头赔一下~

从山郊救灾物资的最后一个环节一点一点向上追溯询问,抽丝剥茧,层层逼进。

梁兴怀哪里是好对付的。看何言一边厉声讯问一边咔咔打字记录,眼珠一转就摸出手机准备摇人。

谁料他手刚刚伸进口袋,何言眉梢一凛随手从地上捞起个石块,准确无误的砸中了他的手背。

一声惨叫,梁兴怀捂着手背缩回了手。

该问的都问完了,材料也即刻打印了出来。

何言拿着油墨未干的材料放到他们面前。两份材料,一份是作案口供,一份是责任声明,以梁家商会的名义出具的声明,证明此事属梁家商会供应链操作失当,与盛氏无关。

“都给我签字,摁指印。”

“没……没印泥……”一个倒霉蛋低声嗫嚅。

何言顺手从地上捡起个切面锋利的石块,攥紧那倒霉蛋的拇指二话不说切上皮肉横着一拉。

“哎呦——”那倒霉蛋嗷嗷直叫,拇指鲜血直流。

“这不有了吗?摁指印!”

材料到手,录音完备。

何言把东西放进背包,声音阴寒,如同淬了冰,“敢报警,明天这份录音和口供立刻就出现在检察院。”

说罢何言利落上车,油门一轰扬长而去。只留下梁兴怀和一排打手在废弃厂房外哭嚎。

开玩笑,报警?哪里敢报警。先不说那下手凶残的神秘人手上有录音有口供,就算他什么都没有,梁兴怀也不敢对外放半个屁。

他还要命。这事儿做的这么不漂亮,偌大一个把柄捏在别人手里,被他老子知道了第一个把他吊起来抽。

何言哼着歌把车停到郊外,车子一扔拍拍屁股走人。随后从背包里取出一身黑色的连帽衫,换了衣服趁夜潜近盛垣的别墅。

靠近别墅他果然看到了几个摄像头。他也早有准备,掏出路边捡的石块手脚麻利砸碎了镜头。

何言并没有进去,只是把声明,口供材料和录音原件藏在了别墅信箱。

临走之前,他站在门口,抬头仰望别墅的灯光。

所爱隔山海。

但山海皆可平。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何言一向没有耐心,前世就是如此。可是这一世,面对这一个人,他拿出了两世的耐心。他要定了这个人。

青年挺拔的身影在别墅外驻足许久,然后安静离开,悄无声息潜入夜色中。

可何言却不知道,沿着那一道橘黄的光亮,灯光的背后有一双温润的眼睛,始终跟随着他的身影。

没错。盛垣从一开始就看到了他。原本只是在窗边沉思,余光却骤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算看不见眉眼,他也知道这是何言。

盛垣看着他掏出石块击碎了别墅前排摄像头。

看着他从包里取出什么东西藏进信箱。

也看着他在门口驻足好久。

有那么一瞬间盛垣甚至觉得何言的眼神穿透了重重夜色和他在空中汇聚,漫天的星子是相撞的烟花。

“林姐,帮我把门口信箱里的东西拿上来。”

何言后半夜才回到山郊别墅,一回来就把自己的“犯罪证据”清理了,然后哼着歌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盛氏的事情摆平了,他开心。开心的能起飞。

何言是带着牙齿晒月光的笑睡着的,罗闻那小崽子撵出去放假了,明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