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气息靡醉,软语轻啜混合着微微的求饶,有淅沥的水声贯彻耳际,细细密密从肌肤渗入心田。

托上云端。

盛垣反正是不知道,自己气势汹汹的一个问罪最后是怎么沦落到成为何言的盘中餐的。

浑浑噩噩中感觉自己被厚实的怀抱包裹着小心放到床上,有结实饱满的肌肉蹭在他的脸颊。

有点饿,他下意识扭头啃了一口。

不啃还好,这一啃……

最后盛垣连残存的那一点昏沉感都没了,整个人像是被从天而降的黑色羽毛层层覆盖,意识全无。

天色微明,星子渐灭。何言坐在阳台,指尖有烟火明暗。他打开手机银行app看了一眼。

五分钟之前,阙之渊把这次的费用打了过来,一千五百万。

加上他之前攒下来的,现在买下那栋别墅的进度条已经拉到50了。

何言虽然有个医院,但是收益并不高。按照业内的说法,言盛国际医院快开成善堂了。

作为一名医者,何言谨记“大医精诚”这四个字,很多时候遇到一些经济实力不够的病人,助理为难汇报过来,他都根据实际情况能免就免了。

医疗费用可以免,这部分属于医院收益。但是药品和耗材都是现金采购过来的,账面要平啊。何言每个月都在拿打拳的收入贴补医院的账目。

一来二去,小金库的进度缓慢。

这拳,还得打。有活儿还得接。不仅仅是因为热爱。

何言要做的也不仅是活着。他是一名医者,他要让更多人活着。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给他安排了第二次生命的用意吧,给他一个机会,换一个世界继续悬壶济世。

床上的盛垣艰难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伸手在枕头上摩挲什么,修长的指节微蜷,在微亮的天光下显得葱段一样白皙。

何言赶紧掐灭烟头走进房间,脱了外套钻进被窝,一手搂住盛垣的肩背。

盛垣感受到了枕边人的温度,微蹙的眉头瞬间松懈下来,朝着何言的方向蜷了蜷,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又沉沉睡去。

何言凑近了细听,听到了三个字,啼笑皆非。

他说,“不要了。”

“兄弟价,九百九十九”

盛垣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九点,彻底打破了他的生物钟。以往他就算宿醉,也会在七点准时醒来,似乎是刻在dna里的记忆。

现在好了,记忆被某个不知节制的人给擦干净了。

盛垣捞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眉头紧皱,赶紧扶着腰撑起身子起床。

意外的,身上竟然没有很重的酸疼感。

废话,当然没有。何医生这一手穴位按摩功夫可不是吹牛的,自己的男人还得自己来疼。

何言从客厅走了过来,端着刚刚打电话订来的早餐,笑容中带着满满的讨好,“醒了?快去洗漱,吃早餐。”

那神情,好像睡了一夜什么事都揭过去了似的。

但很显然,一觉睡醒的盛董脑袋里的芒果汁褪去,理智重新浮了上来。

洗漱完毕,盛垣坐到餐桌旁边,眼神落在角落的垃圾桶上。

那里躺着安安带来的榴莲壳。原封不动,还在透明礼物盒里。

“谁让你扔的?”盛垣冷哼,“捡起来,带回去,迟早用得上。”

何言:“……好好好,带回去。”

惹不起一点。

“坐下。”盛垣叩了叩桌子,神色严肃。

何言老老实实坐在对面。

“昨天的问题还没讨论完。”盛垣正色道,“我尊重你的爱好,但有两点你要听我的。”

“你说你说。”何言点头如啄米。

“第一,只许作为爱好,不许作为职业。频率不能超过一个月一次,否则被我知道了,禁赛半年。”

何言为难:“那……要是有特殊场子呢?比如像这次……”

盛垣眼神一凛,刀片一样剜过来,“不许。尤其是这次这类的事情。”

何言默默闭嘴。

“第二,不许带伤。没把握你就不要上。要上,你就给我好模好样回来,我不过问你的行程,但我不定期抽查,要是被我看到一处伤痕,禁赛一年。”

“不是,养伤不需要一年……”何言弱弱开口。

“顶嘴?!”

何言立刻缩成鹌鹑,不敢吱声。

“能不能做到?”盛垣厉声。

“能!”何言殷勤递上一碗米粥。

盛垣皱眉推开,“不要喝粥,吃不饱。”

“你只能吃这个。”何言抿唇提醒,欲言又止。

盛垣:“……”差点忘了。气死。

二人收拾利索下楼,在大堂悠闲喝完一杯咖啡,阙爷和罗闻才姗姗来迟。

走在前面的阙爷身形高大,阔步凌风,跟在后面的罗少爷那叫一个扭扭捏捏,一步三摇,迟缓得像言盛国际医院里走出来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