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氛围不容他人插足。

飞机刚起飞时,卡莱布整个人明显有些活跃,就像是打开发动机的汽车,似乎随时会一脚油门冲飞出去。

坐在他旁边的川和贵志则冷静得多,他没什么表情,像是一尊雕像似的肃穆,他时不时回应卡莱布抛出来的话题,在飞机起飞十分钟后,他向站在旁边的乘务员安东要了一杯冰水。

安东和加勒特是童锐私人飞机制定的乘务员,一直跟着童锐出行,虽然隶属于航司,但工资却是童锐的助理单独给他们发放。

两人都三十岁左右,性格沉稳,原是童锐父亲飞机上的人,后来被安排到了童锐这里。

其中安东的个头更高,是乘务员中难得的高个子,一头少见的银发、皮肤苍白。

加勒特则是典型南斯拉夫男人精明英俊的长相,个头不高,毛发浓密,看起来更有一种说一不二的管家摸样。

与在一旁有些紧张地高村多江不同,他们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乘客几人身上,也许正是因为他们的目光引起了川和贵志的不快,才有了一杯冰水的事情。

降谷零这时抬起头看向站在一边的乘务员加勒特,“麻烦你和安东一起去,顺便带些零食和果盘过来。”

乘务员安东和加勒特去厨房的功夫,卡莱布和川和贵志的谈话触及到了危险的地点。

他们谈及海顿会社的受益问题,话头是卡莱布引出的,很快,他们将问题聚焦在更高的层面——黑衣组织。

乘务员安东和加勒特带着川和贵志要的冰水,还有降谷零要的机上自带的零食和果盘回来了,正赶上他们谈黑衣组织在海顿会社做的那些糟心事。

也许是憋了许久,川和贵志一吐槽起来就没完没了,黑衣组织干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被他毫不留情地说出来,在场人的呼吸似乎都变慢了下来。

“那你还不是他们的走狗?”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海勒斯医生冷冷道。

他的话就像是打开了空调的制冷按钮,休息舱内顿然安静。一直和川合贵志聊天的卡莱布适时地接茬道:“这话不能这么说,到川合先生这个位置,有些事情是不得不为。”

“我走到现在这步,也理解川合先生的选择。而且,如果不是有他的参与,整个计划也不会这么顺利。”

海勒姆医生还想说些什么,他的表情困惑,显然是不知道卡莱特说的什么计划、又或者,川合先生的选择是什么,疑惑又不屑地扭过头,最终选择看向窗外。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对话,休息舱彻底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海勒姆医生起身,欲意不明时,正因为如此,所有人都在等他说话,乘务员安东更是及时上前,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助。

“卫生间在哪里?”海勒姆医生拍了拍自己的白大褂,表情严肃地询问道。

安东并没有被他吓到,伸手指明方向,如实回答,“往这边走,右手边黄铜色木门,卫生间在淋浴间是一起。”

“谢谢。”简短道谢,医生脱离了几人视野。

出了休息舱,海勒姆医生第一眼就看到安东说的卫生间黄铜色木门,他只给它施舍了一个目光,快步走了过去,往更靠后的机尾走去。

山根康田一抬头突然看到多出一个人来,整个人都吓得跳了起来,他急呼着“吓死我了!”,一边,尴尬地抬起手想要捋顺胸口,却发现自己在包寿司,手又湿,又黏腻,最终只能选择继续工作。

“已经做好这么多了。”海勒姆医生语气平淡地陈诉这个事实。

飞机上的厨房并不大,七八平的大小,可操作的平台有四五平方米,此时上面整整齐齐码着七八个带着冰的盒子,上面摆满了晶莹剔透的鱼肉。

“是的。”山根康田挤出一个笑容来,说着他把刚做好的寿司递到海勒姆医生面前,“来一个?”

“算了吧。”海勒姆医生语气冷冷地拒绝,山根康田还想再劝,却被对方毫无商量余地的目光怼了回去。

“三文鱼、金枪鱼,余下的都是什么?”海勒姆的目光扫过摆成一排的鱼肉片上。

山根康田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指着一个鱼肉又白又粉,有明显脂肪分布的鱼肉,让他猜这是什么鱼。

“不知道。”海勒姆医生纠结了一下,最终答道。

“哈哈,我猜你就不懂这个,这是金枪鱼的颈腩,是大肥中的大肥,质地柔软,一整个金枪鱼只能切出这么三两份的肉来。

说着,山根康田开始介绍起几条其他鱼肉的由来,“这是寒鰤,来自洄游的鰤鱼鱼腩;这个是缟鲹,也就是大竹荚鱼;三线矶鲈,现在不是最佳的赏味期,但口感依旧很棒……”

“至于这个,”说道最后一盒颜色偏白带着一丝血线的鱼肉,山根康田语气停顿了一下,“这个牙鲆,冬天食物无敌美味。”

“哦,是吗?”海勒斯医生语气没什么波折地反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有大问题,海勒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