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谢屿洲即将离开训练基地的时候,黑豹一直围在他身边打转,像只焦躁不安的大猫。

乔祁年笑道:“看来黑萨斯很喜欢小舅,小舅不如把它带回去养吧。”

谢屿洲淡漠地瞥了眼脚边的黑豹,精致难掩少年气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那双桃花眼懒洋洋的。

片刻后,少年才开口说了一句:“跟上。”

黑萨斯立马乖顺地跟在他身后。

自此,黑萨斯就在扶阳山的山林住了下来。

对于小儿子养了只豹子当宠物,老爷子并没有反对之意,豹子在h国的传统文化还有“保家”的寓意,因此得知此事的老爷子非但没有担心小儿子养豹为患,反而很得老爷子的欢心。

黑豹始终是野惯了,来到扶阳山,谢屿洲也不拘着它身为野兽的本性,任由它在山林里称王称霸,它也和其他猛兽一样,不喜欢两脚兽的气味,所以平日里几乎不会跑出山林。

“而且豹爷有些认生,您要是不让五爷陪着您下去,它很有可能会将您当做敌人,对您发动攻击。”方逸表情严肃地说道。

霍峤有些被唬到了,但又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谢屿洲:“五爷,您陪我下去,好不好?”

她伸出一根纤细白嫩的手指,“我就看一眼。”

瞧着男人依旧不为所动的模样,霍峤一咬牙,凑过去在男人唇角亲了下,声音有些卖乖的软:“真的只看一眼。”

谢屿洲垂眸对上女孩眨巴的杏眼,黑亮又带着一丝天生的无害。

几秒后。

车门打开。

霍峤牵着谢屿洲的手从车里下来,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走去。

路灯的光线投射下来,照在趴伏着打盹儿的黑影上。

霍峤看清了这是只成年豹子,虽是睡着的状态,但不难看出矫健的身型,脖子上戴着项圈,彰示着它有主的身份。

它横卧在马路上,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路面。

身上柔顺滑亮的黑色毛发沾上了脏兮兮的泥土,还有些不知从哪儿染上的绿色汁液。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靠近,黑豹半眯着的兽瞳骤然睁开,未看清来人,就先低声咆哮着喝止对方。

突如其来的吼叫吓得霍峤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地撞进谢屿洲的怀里。

谢屿洲不紧不慢地扶住女孩的腰,姿态散漫又随性。

黑豹抖了抖黑色的毛发,慢慢站起身来,庞大且极具威胁性的身躯让人心颤。

看到女孩身后的主人,黑豹停止了嘶吼,但看着霍峤这个陌生人的眼神依旧警惕不善。

威风凛凛的黑豹甩动修长的尾巴,发出呼呼的破风声,蓝灰色的兽瞳像暗夜的灯炬般明亮锐利。

没听到黑豹的咆哮声了,霍峤才从谢屿洲怀里缓缓抬起头来。

或许是有身边的男人撑腰,霍峤的胆子变得大了些,将黑豹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一番。

黑豹将这个陌生两脚兽的打量视为挑衅,张大兽嘴再次发出低吼的咆哮。

霍峤被吓得一激灵:“卧槽!”

立马又把脑袋埋回谢屿洲带着淡淡药香的胸膛。

“好凶。”她小声地嘟囔一句。

谢屿洲捏了捏女孩柔软细嫩的小手,桃花眼慢条斯理地朝着对面的黑豹看去:“安静。”

只简单平淡的两个字,却让黑豹感觉到了恐怖慑人的压迫感。

它烦躁地在原地踱步,呼吸声很沉,但又像是低低的嘶吼,时不时转头朝着霍峤看过来。

霍峤有些惊诧:“它居然真的听你的话。”

谢屿洲看着女孩那双流光溢彩的杏眸,淡应:“嗯。”

男人养的宠物,肯定只听他的话。

霍峤忽然想起来:“你怎么知道它的身上不干净?”

谢屿洲懒声道:“张老的药田被毁估计和它有关。”

霍峤看了眼黑豹身上的黄泥和汁液,瞬间反应过来。

难怪她刚才靠近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新鲜的草药味。

她似笑非笑地睨了眼男人:“那张老找你要赔偿并没有找错。”

虽然不是谢屿洲手底下的人毁的药田。

但却是他养的宠物干的好事。

谢屿洲这个铲屎官当然得负起责任。

“冤有头债有主。”谢屿洲嗓音倦怠,“明日就把它送去给张老看药田。”

霍峤想象了一下张老知道是黑豹毁了他药田的始作俑者的表情,肯定又怕又气,再听到谢屿洲要把黑豹送给他看药田的事,估计胡子都会气得抖起来。

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霍峤眼睛弯弯地说:“还是别为难张老了。”

张老会觉得谢屿洲把黑豹送给他看药田是在报复他的。

他可不想再被毁一块药田。

撸大豹子,您就宠她吧

大概是还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主人身边的两脚兽有些戒备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