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祁年眼尾略勾出一抹极浅的弧度,手腕佩戴的佛珠手串反射出温润的光泽:“什么游戏?我也想玩玩。”

霍父脸上的笑已经快挂不住了:“就是个幼稚的小游戏,乔少应该不会感兴趣。”

“还没开始玩,霍董又怎么知道我不感兴趣?”乔祁年饶有兴味地缓声道。

霍父被这话堵得一噎:“……”

柳若萱这时候上前两步,声音轻轻柔柔的:“乔少,您想玩游戏,父亲当然可以安排,但今日是我和我爱人的订婚宴,所以这游戏,能不能下次再玩?”

乔祁年抚摸着质地光润的佛珠,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连一丝余光都没分给她。

只微侧头朝正在挑拣水果吃的霍峤看去:“您觉得呢?”

霍峤将嘴里的芒果咽下,才开口:“刚才玩的游戏太消耗体力,我觉得我有些饿了。”

乔祁年低笑了一声,眉眼间少了些冰冷的锐利:“那我送您回去。”

目光云淡风轻地看向霍父和脸色铁青的梁帆,嗓音清冽:“下次霍董可一定要让我见识见识霍董所谓的幼稚小游戏。”

而后,众人眼睁睁看着乔家二少替霍峤拿着包,跟在她身后走出了宴会大厅。

“艹!”梁帆气极地将离得最近的一把椅子踹翻,随即转头怒瞪了柳若萱一眼。

柳若萱被对方阴狠的目光吓得身子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就稳住了心神,不动声色地给了男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梁帆冷笑了一声,眼神里透着恐吓:你他妈要是不能给老子一个合理的解释,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柳若萱看出了对方的威胁,垂在腿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心里对霍峤的厌恶和怨恨更深了一层。

虽然酒店经理带着人来把宴会大厅收拾干净了,但不管是宴会主人还是宾客,都没有了继续订婚宴的心情。

最后这场订婚宴是在沉闷的氛围中结束的。

等到只剩下自家人的时候,霍母没忍住抱怨道:“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让霍峤选什么丈夫。”

他们就应该直接把霍峤嫁给梁帆。

霍父喝了口酒,内心同样有些懊恼,但如今木已成舟,就算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柳若萱安抚了霍母两句,陡然想到:“爸妈,你们当初怎么会把谢五爷作为一个选项?”

霍家的身份地位还不配与谢家搭上关系,那么霍父霍母是怎么想到让霍峤在谢五爷和梁帆之间二选一的?

霍父轻叹了一口气,面色沉重地说:“是谢家先提出要娶霍峤进门的。”

但谢家也说,这事必须征得当事人,也就是霍峤的同意才行。

毕竟谢家可不想背上个仗势欺人,强抢民女的恶名。

所以他和霍母才会想出让霍峤选夫这一法子。

谢家是权势滔天不错,但霍峤要嫁的人毕竟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两厢比较之下,他们以为霍峤肯定会选择身体健康,长相英俊的梁帆。

却不料霍峤犹豫了一番,最后竟会坚定不移地选择了谢五爷。

被她老公厌恶,就不会帮她

从酒店离开,乔祁年的车就停在门口。

像是助理的男人见到他们,立即从车里下来,恭敬地唤了一声:“乔总。”

试探地看了眼站在自家乔总身边的女孩,不知该作何称呼。

乔祁年提醒:“这位是我小舅妈。”

助理微怔一瞬,而后态度更加恭顺:“谢太太。”

能被他们乔总称为小舅妈的也就只有谢家那位小五爷的太太了。

上了车,霍峤和乔祁年一同坐在后座。

看着连在车上都要处理文件的男人,霍峤没忍住开口:“二少,怎么是你过来接我?”

她还以为谢屿洲会让方逸来呢。

乔祁年微抬起眸,似笑了下:“我刚好在附近谈生意,小舅就让我去接你出来。”

霍峤说:“谢谢您替我解围。”

其实她自己也能解决,只不过可能会麻烦一些。

而且有这么一座明晃晃的靠山,要是摆着不用的话,岂不是很蠢?

乔祁年摸了下手腕上的佛珠,淡笑道:“您客气了,谢家的人还轮不到外人欺负。”

更何况霍峤还是他小舅护在心尖上的人。

动霍峤,无疑是在掀谢家的屋顶。

……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留鹤别墅。

乔祁年将霍峤送到门口就离开了,并没有下车。

方逸带着保镖迎上来:“太太,您没事吧?”

霍峤摇了摇头:“没事。”

打量了眼女孩,确认霍峤是真的没事,方逸才放下心来。

在接到霍峤那个喊救命的电话时,整个客厅的温度骤降,巨大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地袭来。

方逸背后冷汗涔涔,严阵以待地站得笔直,完全不敢去看谢屿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