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被傅椎祁推进了屋,随后傅椎祁也进来了,砰的关上门,大声质问:“怎么不回我消息?你干嘛?”

真理直气壮啊。

不过冷静下来一想,以双方的身份地位而言,这份理直气壮的态度倒也说得通,是喻兼而消极怠工了。

喻兼而说:“刚才没看手机……”

话音未落傅椎祁就吼他:“说实话!”

“实话就是没看手机,傅哥你不信的话,我拿我手机给你看,消息都未读。”喻兼而说着就要去拿手机,却被傅椎祁一把抱住用力亲了过来。

他反抗了两下,没等傅椎祁动手压制,自己先停了下来,闭上眼睛让亲。

可是这副样子反倒惹来了傅椎祁的不悦,傅椎祁反倒不亲了,还推了他一把,道:“你给谁耍脾气呢?你问过我了吗你就耍脾气,我给你发消息也不回。我他妈还以为你去跳海了呢!问黎川死活不肯说你住哪,我说你要跳海了他都不肯说,说你要真跳海也不会回房间跳,因为从这酒店房间跳不到海里去……什么乱七八糟!他有病吧!你们当零的是不是一个比一个冷血?”

你们当一的是不是一个比一个神经?喻兼而忍住了这么尖锐的反问,态度柔和地说:“黎总说得也没错,这距离有点远,确实跳不到,而且傅哥你想多了,我为什么要跳海?”

傅椎祁正要开口,喻兼而接着轻飘飘地面带笑意地说了一句:“为你吗?”

“……”傅椎祁一下子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

喻兼而的笑容明明是确实很平和,但也因此显得异常讽刺,因为那就好像在反问:你为什么会以为你这么重要?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傅椎祁的手指不自在地蜷缩了两下。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气焰因为刚刚那轻飘飘的“为你吗”三个字全灭了。他甚至感觉到了局促。

半晌,傅椎祁开始了尴尬过头之后的恼羞成怒,他冷笑起来:“可算把实话说出来了,先前装得那样子,还好我没信。”

总之……总之先把面子捡起来。傅椎祁这么告诉自己。

喻兼而刚刚把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了,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不是同时有别的情人。喻兼而跟他就只是为了他能帮喻利知而已,包括喻兼而先前找他求和。

傍晚的时候他还以为……以为喻兼而是吃醋了。

他很担心,却又有些窃喜,于是他一边担心一边窃喜地找喻兼而,还耐着性子求黎川帮忙一起找。

好不容易冷血的黎川松口告诉他说不用担心,自己在露台上看海看到了喻兼而就坐在酒店旁边不远处的观景台,一直坐在那里看海。

他没能完全放心,一时间又抽不开身马上赶去海边找人,只能求黎川帮忙盯着,然后又问黎川喻兼而住哪间房,黎川仍然不肯告诉他,到后来直接不回复他了。

他用了别的方法才知道喻兼而住在哪个房间,从aiden那里一脱身就跑过来了。

可是现在喻兼而的态度告诉他:是他在自作多情。喻兼而不回他消息不是因为吃醋,而是根本不在乎,所以看都懒得看。

他有一点不相信,想逼问出与此相反的答案,可是如果这么做了,就显得他很狼狈,如果喻兼而真的就只是不在乎的话,他也太丢脸了。他丢不起这个脸。

喻兼而静静地站着看着傅椎祁,没有下逐客令,也没有转身离开。

许久之后,傅椎祁试探着过来亲他,他甚至像之前一样主动把手搭在傅椎祁的脖子上回应对方。

傅椎祁把他推倒在沙发上,他也不反抗。

傅椎祁顺利地占有了他,可是内心的无助和恐慌却越来越大,直到傅椎祁受不了地起身冲去浴室里打开冷水狂冲自己。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想要发狂。

喻兼而在冷暴力他。他脑子里就是这个想法。喻兼而在冷暴力他。

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傅人杰和乔雯,还有那个保姆,他们都冷暴力他。他们不在乎他,一点也不在乎,甚至厌恶,但同时又想榨干他的全部来为自己谋取利益。喻兼而也是如此。

喻兼而彻底跟他撕破脸了,装都不装了。

那那个求和的盒饭又算什么……哦,和停车场里假装毫无身手,受伤住院博取他的内疚和感谢来帮助喻利知,是同样的意义而已。

喻兼而根本就从头到尾都没有爱上过他,甚至说不定心里还厌恶他。说不定每一次他上喻兼而,喻兼而都想吐。想到这一点,他也想吐。

……但是,万一是因为吃醋呢?万一真的是因为吃醋,所以故意那样子呢?

会吗?

喻兼而躺在沙发上, 望着天花板,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过了一会儿, 他缓缓地坐起身,把衣服穿好,拿遥控打开电视看了起来,但电视里在演什么他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傅椎祁硬邦邦不自然的声音:“我和那个aiden是逢场作戏。有点事儿,有原因,我得应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