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着堂内坐在椅上的秦宛书叫道,“只是赶走怎么行?娘亲,你还要打断他一条腿,再让他下大狱,以眼还眼才好!”

听到这里,槐轻羽终是忍不住了。

秦宛书冤枉人成功,犹不满足,竟然还想变本加厉!

林大儒是他恩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坐视不管!

他踏进堂内,扶住要跪下的林大儒的胳膊,正色道,“先生,你昨日明明没有打三弟的腿,只是罚了他下跪,你怎么不说清楚?”

林大儒神色冷淡的推开他,“二公子,此事与你无关。”

秦宛书见槐轻羽多管闲事,也色厉内荏的叫了起来,“槐轻羽,你胡说什么?”

“小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首辅立刻意识到,此事有内情。

他神色严肃了几分,抬手在秦宛书脑袋上打了一掌,呵斥道,“你说清楚,再撒谎,我就把你另一条腿打断!”

秦宛书捂着被打偏的脑袋,内心充满了恐惧。

他最怕秦首辅,因为秦首辅真的是说到做到。

他立刻哭哭啼啼,瘪着嘴道,“是、是我不想写作业,让书童模仿我的笔迹被林大儒发现了,他才责罚我的。只不过……”

他说着,还是想推卸责任,因为指着槐轻羽道,“都是他!都是槐轻羽让我这样做的,他说书童璃星会模仿我的笔迹,我昨日都跟林大儒说了,可槐轻羽他狡狡辩,林大儒也不信我……”

此话一出,槐轻羽再次回到了惴惴不安的状态。

他捏紧衣角,强装镇定道,“我怎么会知道璃星会模仿三弟你的笔迹?”

“那谁知道?反正我说得都是真的,我没有撒谎。我昨日便是这样说的,可不是我临时起意乱找理由,不信就问林大儒。”秦宛书轻哼了声,语气里满是笃定。

这件事他的确没撒谎,问心无愧。

而且,林大儒古板守旧,从不说假话,一定会证明他说的话!

槐轻羽也知道这个道理。

林大儒不会说谎,更厌恶说谎。

他的心瞬间揪紧了。

如果林大儒证实,秦宛书说得都是真的,秦首辅肯定会追查真相,甚至会追根溯源,探寻到他重生的秘密。

他深吸一口气,秉着呼吸静静等待着绝望降临。

就在这时,林大儒缓缓开口了,“我没听过。”

他面色诚恳,语气平稳无波,“此事与二公子无关,昨日三公子没有说过此事,而是承认了逼书童代笔之事,所以我才会让他罚跪。”

槐轻羽瞬间睁大了双眼。

林大儒在帮他撒谎!

来不及思考,他调整好呼吸,十分配合的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看向秦宛书,“三弟,你为何要冤枉我?”

“我我我……你!你们……”秦宛书听到林大儒否认,顿觉不妙。

又听槐轻羽装模作样质问,胸中顿起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他想求助于娘亲秦夫人,秦夫人却觉得面上无光,避开了他的眼神。

与此同时,秦首辅那满是杀意的眼神,也朝他丢了过来,“秦宛书,你屡教不改,自己逃学断了腿,为了推卸责任,就归罪于他人!来人,将他另一条腿也给本辅打断!”

几个下人得令,立刻走了过来。

槐轻羽与林大儒见状,立刻告辞了。

槐轻羽小心翼翼的叫住林大儒,心中有了猜测,“先生,你、你是不是、是不是也重生了?”

“什么重生,我听不懂。”林大儒一脸冷漠。

“那你刚刚为何要帮我撒谎?”

“我虽然一心只读圣贤书,但孔圣人有句话,叫以直报怨。三公子诬赖我,我便还回去,这很奇怪吗?”

“可放在先生身上,就一点都不合理,先生不可能会撒谎。”

“你为什么如此笃定呢?”林大儒眼神怪异的盯着槐轻羽,纳罕道,“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般,我记得我们只相处了半年。”

这话,让槐轻羽无言以对。

总不能说上辈子也有过交集吧?

见问不出什么,他只得告辞了。

此事以秦宛书断了两条腿落幕,

但即便证明了林大儒没有虐待学生,他也不是这府内唯一的先生了。

秦首辅又去请来了一位名叫“闵谙”的老先生。

老先生红光满面, 长得富态,笑眯眯的,性格也随和。

他不如林大儒严厉, 也从不打学生手心。

秦宛书双腿无法行走,被人抬着来学堂被他看见, 他立刻上前去嘘寒问暖,让秦宛书回去修养。

这话, 听得秦宛书十分满意。

他本就不想上什么课, 只是父亲和哥哥不允许他休息,非要逼他来听课,他快气死了。

还是这个新先生识趣, 比那个逼他学习的林大儒好多了。

得了闵谙的话,秦宛书毫不客气, 当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