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叔闻言,连连笑着点头。

他将孟伽诩当成亲子,自然想看孟伽诩将来有个好归宿。

宋钦隐吃完了饭,便一心投入了书本中。

他对这些书都烂熟于心,但还是一丝不苟的温习着,丝毫不敢懈怠,想着日后争取每一次考试,都是一举夺魁。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傍晚。

宋钦隐放下书本,揉了揉眉心,缓缓走出屋子伸了个懒腰。

突然,院门被撞开了。

只见孟伽诩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身上的伤更严重了,衣服也多了很多脚印,像是被踹的。

宋钦隐见状,心立刻提了起来。

他快步走过去,扶住孟伽诩的手臂,刚想问怎么了,就见孟伽诩尖叫一声,捂着手臂疼得脸色苍白。

宋钦隐立刻沉下了脸。

我抓着孟伽诩的手臂,将他的袖子撸起,看到了他手臂上被打得鲜血淋漓的伤痕。

宋钦隐那张俊美的脸,立刻染上了冷意与薄怒,“伽栩,谁打你了?”

“没、没有人打我。”孟伽诩眼神躲闪的转过脸,将手臂从他掌心里挣脱过来,转身跑走了。

他躲进了自己的屋里,插上房门后便哭了起来。

宋钦隐听见他哭成这样,怎么会不管他?

他眸底盛满了担忧,走至孟伽诩房门前,敲了敲门,“伽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孟伽诩的房门,始终紧紧闭着。

孟伽诩的哭声,很快惊动了孟叔。

孟叔也从房内走出来,一边茫然询问,一边敲着孟伽诩的房门。

屋内的孟伽诩,自是铁了心不出去。

他正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拿着一柄匕首,他一边假意嘤嘤哭泣,一边拿着匕首在脸上比比划划,眼睛里满是疯狂。

他在找角度。

再找将脸划一刀,却不至于破坏整张脸美感的下刀角度。

这一晚,孟伽诩始终在屋里哭,连晚饭都没吃。

第二日,他又回来了。

不仅身上伤得更重,脸颊处还被人狠狠割了一刀,鲜血淌满了左半张脸,肩上的衣服上,滴满了嫣红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孟伽诩一进院门,就摔倒在了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了起来,仿佛遭受了难以忍受的折磨一般。

宋钦隐听见哭声,慌忙出来,将孟伽诩打横抱起,要带他去看大夫。

“隐哥哥,我不去,我没事的。”孟伽诩顶着满脸血,死死的抓住宋钦隐的衣袖,红着眼睛威胁道,“你要是送我去看医,我、我就死给你看!”

宋钦隐闻言,眼睛里怒火顿起。

他阴沉着脸,俊美精致的面容上,满是疑惑和诘问,“伽栩,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不要再瞒我了,我们应该一起承担这些苦难。”

孟伽诩仍旧摇头,“隐、隐哥哥,你别问了,我宁愿一头撞死,也不会说的。”

他说罢,便挣扎着推开宋钦隐,转身跑回了屋子,再次躲了起来。

宋钦隐见状,眸色沉了沉。

他明白孟伽诩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孟伽诩将他救出水深火热,他理应像兄长一样保护孟伽诩。

宋钦隐闭了闭眼,一边揉着疲惫的眼眶,一边若有所思。

他一整夜没睡,时刻注意着孟伽诩房间的动静,天色刚刚微亮时,宋钦隐听见孟伽诩悄悄打开门,出走院子的身影。

宋钦隐悄悄跟了上去。

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小巷。

小巷子里站着几个身形健壮的虬髯大汉,大汉们个个长得凶神恶煞,灰扑扑的鞋面上沾满了血迹,身上的血腥气极其浓郁,宋钦隐站在远处都嗅到了。

只见孟伽诩带着满身的伤痕,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刚一靠近那些大汉,便被一巴掌扇倒在了地上。

大汉满身杀意,从地上拽起孟伽诩的衣领子,“小贱人,还不还钱?”

孟伽诩的身子,柔弱得仿佛蒲公英一般,一吹就散。

他的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啦啦的往下淌。

他满目绝望,楚楚可怜的哀求道:“求求你们,再宽容我一些时日吧,我……”

大汉笑了,脸上的肥肉挤作一团,用一副受害者的口吻道:“你当我们是吃干饭的?我们可是好心好意借给了你五千两,如今你却连利息都还不起,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孟伽诩却吓得缩着脖子,眼泪流得更凶了,“你、你们的利息太高了,我、我恐怕这辈子都还不起了……”

他话还未说完,便又被一双蒲扇大的手狠狠扇了几巴掌。

暗处的宋钦隐,顿时死死握住了手,眼神沉了下来。

孟伽诩顿时口鼻流血,说不出话来了。

大汉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阴冷起来,“要么还钱!要么,卖身为奴!”

孟伽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