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雅的脸彻底黑了,慕云泽脸上带着几分怒气,敷衍的说一句肖公子请自重,就脚步极快的离开。

噗!染墨嗤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想必今日过后,慕云泽就不会再想着她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而是反射性的生出恶心感。

但这个慕云泽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合租对象,染墨笑,容颜暗光沉沉。

等回去后,太监和宫女们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锦林公主反正现在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又是帝王亲手处死的,如今还挂着了疑似非皇家血脉的嫌疑,所以来为她送别的人只有徐茂盛一个。

可现在徐二公子失血过多被抬走了,那就真的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了。

不过这样也省事极了,染墨直接让人抬着锦林公主的棺木扔到了玉华山脚下的平民葬区,连唢呐礼乐都省了,而后趁着没有人将棺木里真正的齐国质子肖沐然给拖回了质子府。

府中人见她竟然带回来一个女人,都震惊的合不拢嘴,这、这怎么回事?

不是说齐国质子肖沐然只喜欢男人吗?

顶着异样眼光的染墨真的真的非常优哉和自在,下药暂时夺走了肖沐然说话的能力后,命人将她关进了柴房,没有命令不得放出。

俗话说阎王要人三更死,何人能留到五更,这人世间的帝王何尝不是如此。

染墨转着灵动的双眸,掀唇一笑,既然办好了差事当然应该及时回禀帝王,表一表她的劳苦功高。

于是狡猾的人形狐狸,大摇大摆的潜入早已宵禁的宫廷内院。

花房内,高耸的石制房顶上,垂下数道清透的白沙,于晚风中缱绻舒卷。

一眼望去,隐隐约约能看到花木掩映间坐着一个一身白袍的男人。

秦雍羡躺在太师椅上,左手执着价值连城的夜光杯,在享受晚风清凉的抚慰之时,饮下杯中的西域美酒。

“陛下还真是会享受啊,不像臣从皇城奔波到玉华山脚,累的一身大汗、满面尘霜!”

背后响起似笑非笑的声调,好似是出山的狐狸带着一股天真烂漫的味道,又似乎是无所顾忌的山鬼,笑嘻嘻的围绕在猎物的身边。

最厌恶的人突然出现,秦雍羡握着酒杯的手骤然缩紧,指骨青白,掌心中的夜光杯都快被握碎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冷了双眸。

“肖沐然,你不回质子府,来大周的皇宫干什么?”

嗤!染墨低低的轻笑,小脸熠熠生光,她把手放到帝王的肩膀上,好似百无聊赖一般点着男人的肩头。

“臣当然是来向您问罪的,顺便回报一下您委派给臣的差事。”

夜明珠朦胧的光芒下,夜色仿佛也染上了一层气息。

躺着的男人清晰的感触到女人指尖的温热,像是自己珍藏的那块价值连城的暖玉。

既贵不可言又举世无双。

恍惚间思及此,帝王脸色蓦然一变,这是怎么回事,他竟然会拿自己心爱的暖玉跟身边这个不男不女的奇葩,作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