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只是现下正值夏日,那长虫定然是出去了。”朱明空似站得累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发起了牢骚,“唉,那孽障着实可恨,自家干下的恶事,栽在了我头上。”

“什么恶事?”裴楚眉头微皱,想起“猪道人”之前在乡中被驱,再次问道。

“还能是什么恶事。”朱明空语带忿忿道,“就是乡中王员外家的三女被这孽障觊觎,我念王员外平日多给我米粮瓜果,前去相救。不想这孽障早给我下好了套,坏了人清白,再引我前去。等我到时,那孽障早跑得没影,只留我在那里,可巧被王家家丁护院撞上,这腌臜事自然也就栽到我头上来了。”

说到最后又叹了口气,眼角似垂下泪来,“可怜我好不容易在白中乡过了一个年岁,上哪再去寻这么个地方。”

“蛇性本淫,又值夏日,是以多有侵害。”裴楚想起之前谢瑞与田氏所说的,心中大概明了。

看着朱明空,心中涌起一丝疑惑,道:“我看朱兄也有法术在身,可是敌不过那孽障?”

“谁……谁打不过那长虫了?”

朱明空宛如个皮球似的倏地弹了起来,一张圆脸涨得通红,“只是,只是……”

裴楚看朱明空的神态,点点头,不再多问,平静地地朝对方拱了拱手,“多谢朱兄指点。”

又抬头看了一眼山岭,纵步而上,有声音飘落下来,“朱兄自去,我到山上等它回来。”

“唉唉……你这小道士……走便走……”朱明空见裴楚上了山岭,登时哼哼两声,忽又回头高喊了一句,“我……我真打得过,只是……”

话到最后,声音又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