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玮鹤鼻尖嗅到若有似无一阵脂粉香,外面吃席的人都散干净了,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他耳朵好使,不止听见她鼓鼓心跳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叮铃哐啷——是兰姒斜着身子转过头,一面说着,“你喝了不少酒吧,我去给你倒杯茶。”一面把手从江玮鹤手心里拔出来,站起来的时候悄悄松口气,紧张的要冒烟儿。

“不急,合衾酒还没喝呢,先倒两杯酒过来。”

他岔腿坐着,轻松又闲适,眼睛看着兰姒的方向,黑茫茫的一片,也不知他怎么看的那么起劲。

上次留宿,自毁清白也要的赖上他的勇气,现在早拿不出来了,之前跟江玮鹤并无太多接触,现在关系一下亲近了这么多,就总觉得他身上有种叫人犯怵的气势,两人第一次这样相处,兰姒心里还是怪忐忑的。

合衾酒要两个人交臂喝下,兰姒酒量浅,这酒又冲,可本着喝酒壮胆的心情,还是仰着脖子一口干了。

喝完了合衾酒,就该办正事了,两只酒杯骨碌碌滚到地上,兰姒起身要捡,江玮鹤伸手一拽,不知拽到了什么,只听见兰姒低呼一声,旁边被褥陷下去一片,她嘴里一个“你“字”吐出来,就再没了后话。

“怎么了?”

若不是早知道,兰姒多半会以为江玮鹤的是故意捉弄她,拽住她束衣的带子使劲一扯,直接给她拽倒了不说,这破衣裳一拽,呼啦啦的全敞开了,就剩下里面一件遮羞的亵衣。

这个年纪的姑娘,水灵灵的就像刚长开的水仙花儿,嫩豆腐似的,眼下春光自然无限好,只可惜,再好的春景江玮鹤也看不见。

姑娘家的本能的想遮羞无可厚非,随后反应过来,动作也变得慢条斯理起来,“没什么,我绊了一下。”

江玮鹤扶住她肩膀,摸到还来不及提到肩膀上的外衫,明知故问的姿态,“我刚刚扯到你衣带了?”

兰姒大大方方表示,“没事“又想法儿岔开话题,“天色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我去烧水给你洗漱吧,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脱都脱了,就别穿了。”他改扶为握,手下纤弱骨架直叫人不忍用力,生怕一用力就给她掰折了。

兰姒又不傻,知道江玮鹤这话什么意思,她既然已经嫁给了江玮鹤为妻,那是肯定要同房的,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心里难免害怕,被推倒的时候,居然愣愣的拿不出半点反应。

“先前上我床的时候那股子勇气呢?”江玮鹤指尖缠着她的一缕头发,闻着好像没用头油,摸上去的感觉像一匹春织的云锦,可见这丫头虽然日子过得惨了些,但还不至于凄苦。

她眼睛看着床顶团的红色喜球,咽口气,说话不觉就磕磕绊绊起来,“不不一样,上回那是是假的。”

他一只手仍旧按着她肩头,另一手拄在她头侧,脸凑近覆下来,声音轻如呓语,“这次我可没上回那么好的耐性,来真的了,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