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焦的尸体能给出的证据不多,不能总在尸体上下功夫,典狱官跟狱卒审了,也没审出个什么结果来,都是死不承认,酷刑一道道往身上加,皮开肉绽了,还是不肯供出是谁。

江玮鹤对人对事很有一套,嘴硬不代表忠心,银子收买的人心不牢靠,再硬气的嘴也总有办法得撬开,他亲自去了一趟得,几个人分开审问,当值的几个人,有说看见典狱官来了的,有说没看见的,还有说看见典狱官带这个人进来的,说是探望犯人。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有本事敢这样做的,也就只有典狱官了。

江玮鹤去的时候,他人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他嫌恶的皱皱眉,站在他面前,“你身为典狱官,应该知道前朝有一种酷刑叫做凌迟吧?后来因为太过残忍被废除了,可我倒觉得这刑罚不错。”

有人很贴心的递过来一把匕首,匕首冰冷的刀刃紧贴着他伤痕累累的皮肤,稍一用力就是一道血痕。

江玮鹤轻描淡写道,“一共三千六百刀,行刑的人要控制好力道跟位置,保证受刑的人在最后一刀的时候才能断气,不知道现在的人还有没有这个手艺,我看今天不如就拿你练练手。”

凌迟,腰斩都是从前朝开始废除的,他身为典狱官,虽然没见过,但听还是听说过的,尤听江玮鹤用这么无所谓的语气说出来,更觉不寒而栗,被刀刃划过的那一寸细长的伤口似乎也比身上的其他伤口更疼些。

“为了一点儿银子,丢了性命值得吗?”

他颤抖着,瑟缩着,先前天不怕地不怕的那股劲头没了,瞬间面如土色,“王王爷”

“就算你可以不要性命,那想想你家里的老婆孩子呢?那么小的孩子,正当可爱的年纪,还真是叫人怪不忍心的,可是没办法,怪谁呢?要怪只能怪你。”

“不要!奴才求求您!王爷,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跟我家里人无关,还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他们!求求您!奴才求求您了!”

江玮鹤怅然叹口气,“要是求人有用的话,这世上得省去多少麻烦?”

“我说!我都说!确实是我搞的鬼,是我帮金武逃跑的,都是我一个人干的,真不关我家里人的事,您就放过他们吧!”

他仰头叹口气,嗓音依旧温吞,“让你这么做的人是谁?本王要你说出她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要救金武,那人蒙面来见我,给了我很多银子,说只要我放一个人进去,让我把金武换出来就行了,到时候李代桃僵,没人会发现的,我是我一时财迷心窍,没多想我就照做了,可谁知道来的是两个人的,那个人身上还得背着一具尸体,就是烧焦的那具尸体,后来我就”

他越说到后面,声音就越有气无力,说到后来,渐渐的没了声息,整个人开始抽出,嘴角不断涌出白色的口沫,没一会儿就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