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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梁慎言皱起眉,走到沙发边,刚想伸手去摇他肩膀,程殊不知道是听到动静还是睡得浅,正好醒了。

&esp;&esp;他收回手,直起身站在那儿,绷着嘴角没开口。

&esp;&esp;程殊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你回来了?”

&esp;&esp;梁慎言“嗯”了声,看眼留着灯的厨房,又扫过茶几上的电脑跟笔、手稿,“怎么不去房间睡?”

&esp;&esp;程殊这会儿还懵的,听完了,稍微坐正一点,“在等你啊。”

&esp;&esp;说完又有点心虚,“中午没睡午觉,等着等着不小心睡着了。”

&esp;&esp;梁慎言看着他,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有点酸、又有点胀,但更多的是没办法自欺欺人的高兴。

&esp;&esp;说出去都没人信,他其实有想过,昨天那样聊了过后,程殊可能又走了。

&esp;&esp;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不确定的时候。

&esp;&esp;“去房间睡吧,我洗洗也睡了。”梁慎言捻了捻指腹,没去摸他的头,只是扫了眼翘起来的那几根头发。

&esp;&esp;程殊乖乖地“哦”了一声,撑着沙发挪到轮椅上。

&esp;&esp;转着轮椅往房间走,突然停下回头,“冰箱里的小程版清凉补,你记得喝,解腻醒酒。”

&esp;&esp;梁慎言看他仰着头,一脸努力推销的表情,还是没忍住,伸手揉了一把他头发,“行了,知道了,去睡吧。”

&esp;&esp;程殊一听,又困又高兴地“嗯”了声,轮椅都比刚才转得有劲儿。

&esp;&esp;等看着程殊进房间了,梁慎言才回的房间洗澡。

&esp;&esp;饭局上吃不了多少东西,光喝了。

&esp;&esp;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进厨房,原本是想拿水的,打开冰箱看见那一碗用保鲜膜封得好好的瓜豆汤,才想起答应了程殊要喝。

&esp;&esp;拿了瓶水,又把碗端出来。

&esp;&esp;梁慎言揭了保鲜膜,喝了一口,清甜又爽利的口感,是很解暑解腻,就像程殊家下过雨后的院子。

&esp;&esp;是少有的,他不讨厌的下雨天。

&esp;&esp;第96章

&esp;&esp;后面几天,梁慎言都挺忙的,早出晚归,他到家的时间,程殊要么还在画图,要么就等他等到发困。

&esp;&esp;一个愿意等,一个没说不让等。

&esp;&esp;心里都门清对方心里想什么,但坎还在那儿,又那样聊了一通,只能先这么晾着。

&esp;&esp;好在住一个屋檐下,再怎么晾着也不可能当对方不存在,他俩就不是这样的人,更别说程殊的腿还伤着。

&esp;&esp;有些小习惯是刻在肌肉记忆里的。

&esp;&esp;比如梁慎言偶尔会揉一揉程殊的头发,又或者程殊会在梁慎言偶尔坐他旁边的时候,用脑袋去蹭他的胳膊。

&esp;&esp;不是他们不干脆,放不下对方又这样晾着,是感情就是不讲一点道理,难理得明白。

&esp;&esp;尤其不是爱不爱、喜不喜欢的问题,是横在他们中间的事,像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

&esp;&esp;往前往后,都觉得疼。

&esp;&esp;只能先保持原状,等刀掉了,伤口才会真正的愈合。

&esp;&esp;梁慎言忙归忙,但之前说以程殊的腿优先,所以每回程殊去医院换药的天,他都跟着,实在抽不开身,就让杨丁跑一趟。

&esp;&esp;但大部分换药的时候,都还是他跟着。

&esp;&esp;按理说病人换药的时候,家属是不让跟着进去的。

&esp;&esp;但天逐渐热了,医生不建议用纱布再包着伤口,担心给捂出炎症、汗腺感染,伤口长,处理起来更麻烦,而且如果严重到二次缝合,那留的疤更明显。

&esp;&esp;所以问过护士后,梁慎言跟着进去,在一边学习怎么给伤口消毒,保证伤口的干燥。

&esp;&esp;“用碘伏的话,可以碰伤口?”梁慎言瞥了眼程殊伤口,还得等一个星期才能拆线,伤口还有点红,但恢复还算好的。

&esp;&esp;“碘伏可以,一天两次就够了。”护士一边给涂药一边说:“生理盐水其实也可以用,这样伤口不着色,但不用也可以,后面周边碘伏结的壳都会掉的。”

&esp;&esp;程殊自己用手撸着裤腿,棉签压在伤口上,疼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