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耍老子

权持季刚刚这番阴沉的话就是在明里暗里地告诉赵明德,他是个疯子,为了许沉今和一个疯子说情是没有用的,疯子只喜欢鲜血淋漓,才不讲什么人性。

可是赵明德道:“权小子,我来这里劝你别动因子虚不仅仅是因为我佩服那家伙,还有你把他带回朝里了,你怎么知道是你杀了他,还是他杀了你?”

“许沉今这个人,诡谲难辨,别和他玩。”赵明德苦口婆心道:“也算是为了你好。”

当年,大启北面的雄海不安分,东西也在蠢蠢欲动,在雄海国国祭之日,邀请太子远勋出席,却玩了一手阴毒的,

雄海国祭,胁太子叫阵,烽火一夜连了天,苍山圆月,雄海那初出茅庐的小将军掐着太子的脖子挑衅。

明明是危急关头,可是赵明德无能为力。

这些年来,朝廷偏安,常年驻守的将士本来就不多,更别提户部那狗畜生一直压着粮食不发,没有军饷,打什么打?

他恨恨地把手上的地图一摔,高声下令:“死守!”

只要他们等来了朝廷的支援就好了,只要熬……

可是,大启好像是要完了。

向来重文轻武的王朝就像是内里已经被蚂蚁溃烂了的一条长堤,很轻易就被一阵风吹散了。

赵明德想都想不到自己等来的会是一个文弱的许沉今。

那人一身显眼张扬的红衣,病恹恹地打了一个哈欠,身上没有二两肉,两条雪白的膀子连一点的重物都提不起来,随便一掌都可以叫他吐血三升的模样。

“娇生惯养,可笑至极。”赵明德拍案而起,揪住了许沉今的脖子恶狠狠的:“他们就派你过来?”

“大启要亡了,要亡了。”

赵明德是悲怆的,他的拳头重重地砸向许沉今,最后却调转了方向,重重地落到许沉今背后那一堵墙上。

面前的白面书生好像是被吓到了,重重咳嗽着,用长拖拖的袖子揩了揩自己的唇,笑了一下。

突然地,赵明德就被他的神态吸引住了。

他不是没有和文臣共过事,但是每一个到了营帐里的所谓骚客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会像许沉今一样,拳头都要砸到他的脸了,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许沉今的唇薄薄的,白白的……

就这样打眼一看,他的长相有一点兽类的性质,像什么呢?

赵明德明了:对,像是一只狐狸,一只狡诈的狐狸。

狐狸这一种东西在嬷嬷们的口中都是一种奇异的生物,会在午夜幻化成魅惑众生的妖精,索命一样。

许沉今给赵明德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好看,惹不起。

他突然软了语气:“把你派过来有什么用?”

许沉今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在这样危险的氛围里面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是户部尚书之子,我爹……很疼我。”

他拍了拍赵明德的肩膀:“至少我在这里。粮食是不会短了将军的。”

赵明德:“……”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要作打仗的长久准备,粮食确实是不可缺少的。

但是……他还是被许沉今伟大的“大孝子”人德惊讶到了。

之前来到这顶军帐的文人们都会说什么“看我舌战群儒去和对面讲和”“我会讲道理”,或是拿着没有半点鸟用的《兵法》就觉得自己可以破釜沉舟打一个翻身战了,结果:每一个都撑不过艰苦的环境,呆没有两天就哭爹喊娘的。

只有许沉今与众不同……

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就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他有爹啊!!!

他有一个有钱的爹啊!

赵明德看向许沉今的眼神情不自禁带上了一丝满意赞赏。

许沉今这家伙长得好看,一种在战场不能见到的精致五官,细皮嫩肉,是不该生长在边域的花,骨肉亭匀,一举一动都是一股子书卷气,无风自香。

大启的重文轻武早就是风气,不乏文官为了所谓社稷官途来狼烟边住上两日镀镀金就打包袱回家当大官的情况。

许沉今来历大,背景厚,想来和其他的文人一样,是个要赵明德伺候的娇主儿。

赵明德依旧粗声粗气:“你别当这里是什么好玩的地方,老子可不会专门叫人守着你的帐篷,叫你和个大爷一样。”

他存了叫许沉今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的心思,低头,铜铃一样的眼睛凶狠地一瞪。威逼得许沉今往后面倒了两步,赵明德却还在步步紧逼:“这儿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压根不知道这里就是地狱,京都的风可以把人的骨头都吹软了,你在这里不用一天就会大哭大叫地爬回去,趁现在你还可以走,要是过上一日,这儿被封锁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许沉今被赵明德逼到角落里,整个人都被罩到赵明德的阴影下,这是一个带有压迫性的位置。

赵明德以为他会皱着眉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