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就在这个时候,娜哈把猞猁大肥从躺椅上推下去,大声道:“我今天给了纪王五块白石头,他说,我让他干啥都成!”

崔氏眼疾手快,想要捂住娜哈的嘴巴,终究是晚了一步,这孩子还是把那一句让纪王李慎颜面扫地了整整四十年的话说了出来。

就在晋昌坊这边已经万事俱备的时候,李治正在他庞大的宫殿群里,试穿着各种衣衫。

他已经试了不下一百件衣衫,还是非常的不满意,总觉得这些衣衫不足以衬托出威严的气质。

武媚瞅着李治脸上戴着的那张金色的傩舞神祇面具道:“戴上这张面具,陛下只能穿上金甲,才能相配。”

李治焦躁的掀开面具道:“这是我第一次去坊市游玩,穿什么衣衫好像都不对。”

武媚笑眯眯的脱掉李治身上那件夸张的紫色袍子,将早就整理出来的一套月白色的绸衣放在他面前道。

“这套最好!”

李治抖开衣衫皱眉道:“太普通了。”

武媚举着一面铜镜道:“陛下面目俊俏,眉如远山,身材挺拔,本无需太好的衣衫来衬托,有这套简单的士子儒衫就足够风流了。”

李治瞅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道:“还真是这样,李慎自命风流,却远不如朕。

给朕换上吧。”

一群宫人立刻一拥而上,片刻功夫,头发上束着一条纯黑丝带,一身月白儒衫,腰上系一条黑红色锦带,脚下踩一双暗红色快靴的李治就出现在了武媚的面前。

李治张开双臂,让宽大的袍袖自动垂下来,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对武媚道:“如何?”

武媚轻轻拍手道:“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

腰中鹿卢剑,可值千万余。

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

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

李治闻言大喜,呼喝一声道:“将朕的鹿卢剑拿来,这就佩戴上。”

百折千回的李治

秋娘是一个个子有些高,腿长,腰细,身材如刀削一般的美丽女子,即便脸上还有几颗白麻子,这依旧不影响人们评价她是一个绝色美人。

这个女子美就美在气质上,加上一边倒的坠马髻未语还羞的模样,让人顿生怜爱之心。

公孙推一把娇羞作态的秋娘道:“在这两个人跟前不用装,他们两个都足够聪明,不是你平日里见的那些草包,再说了,你也不是他们喜欢的美人模样,快说正事。”

秋娘冲着公孙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球,有冲着云初跟狄仁杰笑道:“敢问郎君,何谓花魁?”

狄仁杰转动着套在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懒懒地道:“我与云初都是在今年科举大比上的夺魁者,凭什么呢,凭的是满肚子的才华。

这是男子的大比,那么女子大比又能比什么呢?皮囊不过是小道,是爷娘给的,美丑妍媸一眼可辨,想要借此夺魁,还不够,这个时候,琴棋书画,歌舞,身段,气质,才华,变成了重要的辅助。

也就是说,花魁,不仅仅要容貌,还要才艺,气质,谈吐,一样都不可缺。

只有从众多美人中脱颖而出者,才有担纲花魁的能力,以后,晋昌坊每年的美食会上的各种歌舞,杂耍,的指派,组织都将毫无异议地落在花魁娘子的手上,仅此一项,就够这位花魁娘子受用一生。”

秋娘道:“如此说来,我们在美食会上的歌舞顺序,出场顺序都不能再这样随意了,每个人的出场次数都要增加,该如何安排出场时间,这很让人头痛呢。”

眼看着秋娘要被她的坠马髻拉扯到云初的怀里,公孙又一把将秋娘扯回来道:“别瞎往男人怀里倒,有时候会出人命的。”

秋娘怒道:“那好,这个归你,那个归我好了吧。”

狄仁杰客气地道:“小生狄仁杰,不叫那个。”

云初笑道:“我其实就是看了你们这七天的排期之后,才发现你们都在暗戳戳地较劲,既然你们喜欢较劲,我干脆就给你们安排一个光明正大较劲的机会。

告诉你们啊,勾引男人投票,这事不是不能做,我就是担心你们忙不过来,毕竟,我们估计,第一晚进入晋昌坊的人数不会少于三万人。

你就算是累死又能勾引几个呢?甚至还比不上别的美人儿在台子上勾勾手指吸引过来的人多。

好好地表演吧,甚至可以忘记选花魁这件事,说不定等到你们跟崔氏兑换银钱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是花魁了。”

秋娘明显还想说些什么话,她真的有些喜欢眼前这两个少年郎了,哪怕是说说话,也是好的。

可惜,在练习剑舞的,力大无穷的公孙拉扯下,秋娘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

“这个女子不出一年必定会成为平康坊某个教坊的老鸨子,你信不信?”

狄仁杰目送秋娘走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