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东市上,再无踪影。”

云初戴上手套笑道:“我们去牢里看看雁九问出结果来了没有,哎呀呀,现在的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好玩了。”

两人来到了县衙西北角的牢狱,万年县的大牢与长安县的大牢一般无二,都在地下。

进入了气味污浊的大牢,云初就听到了一阵阵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声。

等云初跟张甲来到刑房,一个十字形的木头架子上绑着一个赤条条的壮汉,此时,壮汉身上几乎没有一片好肉,看来,已经用过大刑了。

跟这个壮汉相比,雁九的身形就要小得多,甚至可以说是瘦小。

不过,看他将一块烙铁插进火炉的凶恶模样,没人敢小看这个瘦弱的人。

“怎么,还没有说?”

雁九回头看着云初跟张甲道:“我还没有问。”

“没有问,就把他打成这个样子,啧啧,这位好汉,你也太冤枉了。”

雁九笑着道:“县丞有所不知,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没一句是真的,等小的把这里的刑罚统统用上一遍,再问的时候,他就开始说实话了。”

云初笑道:“既然如此,你继续,你是行家,听你的。”

坏人心啊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雁九搬来了两个凳子,邀请两位上官坐下观刑,还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一个红泥小炉子,跟一个木盘,里面装着整套喝罐罐茶的器具。

张甲查看了一下距离,又把这堆东西搬得远一些,免得一会犯人血,以及破碎的肉会污染一罐子好茶。

趁着煮茶1的功夫,云初道:“李客师家中为何会没有搜查出甲胄跟弓弩呢?”

张甲咬一口胡饼道:“从三个月前,李客师府上就入手了不少的铁料跟兽筋,根据数量推算,至少能制作甲胄三十具,弩五十架。

根据大唐律法,私人制作甲胄三具,就要判处绞刑,制造弓弩超过五具,也会判绞。

如果这一次咱们从李客师家中要是搜出足够多的甲胄跟弓弩,咱万年县可就算是立下大功了。”

云初喝一口茶水道:“头天领功劳,晚上全家人头就没了,这样的功劳你还想要吗?”

张甲吃惊的瞅着云初道:“这么严重?既然如此,县丞为何还要下令烧一次丹阳郡公的家呢?”

云初瞅着嘴里塞着破布,被雁九用鞭子抽打的血肉横飞的壮汉道:“抑制不住的好奇心啊,对了,你把事情做的稳妥着没有?别被人查出来雁门郡公家的第二波火是我们放的。”

张甲摇头道:“武侯铺的头在检查房屋的时候放的暗火,一天以后才点燃,没人能查的出来。”

云初点点头,这几年,张甲这个人算是真的给锻炼出来了,可堪大用。

两人喝完两遍茶水,雁九正好走了自己的行刑流程,那个壮汉也虚弱的将身体挂在木架上,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雁九一把提起壮汉的脑袋,拿着一张纸按照上面的要求问道:“你是谁?

“赵汉钦,赵六。”

“照汗青?”

云初皱皱眉头,张甲立刻走过去扯开这个壮汉的眼皮道:“既然起这么一个名字,明显是识字的,说,是那仨个字?”

壮汉果然是识字的,很快就把自己的正确名字说了出来。

“你是谁的人?”雁九按照纸上的问题继续问道。

没想到这个壮汉竟然奋力挣扎起来,还不停的道:“我不说,我不说,说了就会死,你们也会死的。”

雁九冷声道:“你要不说,老子让你生死两难。”

壮汉停止了挣扎,睁开眼睛瞅着远处的云初道:“云县丞,你真的要我说吗?”

云初笑道:“说吧,我也不骗你,你不可能活着出去,说了之后我给你一坛酒,喝完死的舒坦一些。”

壮汉惨笑一声道:“你附耳过来,我只说与你一人听。”

云初摇头道:“赔上本官的一只耳朵可不划算,你说吧,我听着呢。”

壮汉绝望的看着云初,咬着牙道:“我是宫卫赵汉钦,现在你满意了吗?”

云初摇摇头道:“你去李客师的府上做什么呢?”

赵汉钦怪笑道:“自然是监察李客师,不是这个理由,还是什么理由呢?”

云初对雁九道:“你的法子不好用,这人依旧谎话连篇的,继续把,我今天很想听他说一些真话。”

雁九往嘴里灌了一口浓盐水,一张嘴就喷在了赵汉钦伤痕累累的身上。

只见赵汉钦原本软塌塌的身体瞬间绷得笔直,用力的蹦跶一阵,只要他的身体有软下来的倾向,雁九就是一口浓盐水喷了上去……

云初用手帕擦着手从牢房里走出来,对跟在后边的张甲道:“忘了这事了吧。”

张甲笑道:“我本来就不知道。再过两个时辰,世上就没有赵汉钦这个人了。

雁九会把他在世上的所有痕迹都涂抹的干干净